而是一个脸色惨白,面容白净的陌生女子!
她这一声叫,惊动了不远处洒扫的一个小尼姑。
小尼姑执着扫帚,隔得远远的问那带着润润的女子:“静音师叔,阿月的病还没有好啊?”
静音面不改色地道:“阿月的疯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一时半会怕是好不了的。我看着呢,没事的。”
那小尼姑就哀叹一声,道:“师姐妹都很担心阿月的,我们都在为她祈求,希望她快些好起来。”
说完她又继续扫地去了。
润润楞在原地,她居然真的成了别人!
静音也不催促她,看着她搓揉着自己的面皮,“你慢慢洗,洗完了脸,就随我去前头做事。”
仿佛看好戏一般。
润润的脸皮自然是搓不掉的,她仿佛就真的成了另外一个人。
洗漱过后,静音就带着她去前头洒扫。
月半庵离除了静妙师太外,所有弟子都是要干活的。
而静音,自始至终就站在她半人开外的地方。
润润想过要逃,想过要求救。
可是静音一天下来都寸步不离,静音身上习过武,或许算不上什么高手,但看守一个她,确实绰绰有余的。
其他那个小尼姑虽然偶尔回来跟静音问候她几句,但却都没有跟她说过话。
想想也是,她现在是一个犯了疯病的小尼姑,谁会来同她说话呢?谁又会相信她说的话呢?
润润觉得自己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终于熬过了这一天。
可过完这一天,接下来还有许许多多的日子。
一天一天又一天,这样的日子仿佛过不完……
而她期待盼望的,有人前来搭救的日子,却迟迟没有到来?
难道竟就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发现吗?
那些人可都是她最亲近的人啊!
回雪、连翘、太子、如意……
对啊,还有如意,如意隔三差五就会进宫去的,她也没有发现吗?
润润那颗火热的盼望被救的心,就在这日复一日的等待中,渐渐地熄灭了……
她曾经想过卢青兰也在这庵堂里,自己终究还是有机会的。
那一日她进到庵堂,看着静妙师太和姨母闭着双眼坐在蒲团之上。姨母确确实实是在这里的!只是不知道当时姨母是不是神志清醒,知道自己来过。
可是没多久,她洒扫的时候,就听到几个小姑娘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着京里发生的大事——
太子妃娘娘从镇国寺回去后,身子一直不大爽利,听说是生了病。本来在庵离礼佛的贵客,前一日已经赶回京城了……
呵,竟连姨母都走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常常在想。
李念玉这谋算,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促成。想来那年赐婚的旨意下去后,她便已经开始了计划。且她选在现在动手。
她初进东宫,跟她熟稔的只有回雪、连翘几个丫鬟。外人对她都很陌生。
太子自从大婚之夜后便没有怎么见她,怕是短时间内,太子养着伤,也不会跟她亲近。
也就是说,只要瞒住那几个丫鬟和偶尔进宫探望的如意,那么东宫上下,谁都不会对太子妃起疑!
哈,当真是好谋划!
东宫里,太子妃自从城外镇国寺回来后,便说身上不痛快,传了御医来看。
御医倒是没看出什么,只开了一些调养的方子。
太子妃的精神却是一日不如一日的好了,整天躺在床上恹恹的。
回雪煎好了药,端进殿内。
太子妃面色苍白,侧卧在榻上看书。
回雪服侍她喝了药,又拿了蜜饯给她过口。
太子妃吃了一颗梅子,不自觉地蹙了蹙眉。
回雪道:“娘娘怎么了?”
太子妃道:“这妹子过于甜腻了。”
回雪便说:“这是娘娘往日最喜欢的桂花蜜梅子,您往日还说这样甜的才好吃呢。”
太子妃便垂着眼睛道:“吃了药,再吃这样甜的有些反胃。往日喜欢的,眼下却不太合口了。好了,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回雪应了一声,推出门外。
连翘在门外守着,见她出来了便上前关切道:“娘娘好些没?”
回雪道:“还是没什么精神。”
连翘苦着脸:“娘娘身上不舒服,怎么也不让我们近身服侍,整日把自己关在屋里,怕是要憋坏了。”
回雪一时也摸不清,只说:“娘娘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
她们说这话,太子由东来扶着过来了。他行走仍然不很方便,走起路来姿势颇为古怪。
太子径直就进去了。
太子妃见她来了,从榻上起身行礼。
太子由东来扶着坐下,道:“你我还见什么外行礼,又没有外人在。”
太子妃就起了身,做到一旁。
太子问:“这几天身上可舒服了?”
太子妃抚着心口:“臣妾心口依旧难受的很,赌得说不上来。”
因她身上一直不好,太医的药就一直没断。太子听着她声音都不如往日清脆甜美了。
他叹息一声,润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