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国公夫人兴致缺缺,并不是很想同她攀谈。不过碍着情面,才耐着性子听她说话。
润润有些无措,如意察觉到了,偏过头用眼神询问她。
润润便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道:“红衣服的这个,就是昨天教窝撞见的那位羽君姑娘。”
如意一捂嘴,差点就惊叫出来。
好在南安侯夫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成国公夫人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她身后如意和润润的小小动静。
“走吧走吧,怪难受的。”润润说着轻轻扯了扯如意,两人就寻了借口,出去透风去了。
出了那屋子,如意才小声同她道:“看着也不是顶好的样貌,整不明白筠姐姐输她什么。”
那位羽君姑娘身量高挑,面容姣好,一双狭长的凤眼有着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妩媚。但确实像如意所说,并不是那等绝美的样子。不说旁人,就是和她年纪相仿的雅玔和秀琼,两人都比她好看。
“这哪儿说得清呢。”润润道。其实情爱这种事,她们都只是在戏折子、话本子里看到过,并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说这话,也正好就瞧见了和苏氏站在一起的雅玔、秀琼。
润润和如意很自然地就上前。
苏氏不知道正在和她们说什么,雅玔和秀琼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秀琼似乎还和苏氏顶撞了几句,苏氏的声音就越发大了。
这样的场合,若是被旁人瞧了,少不得又要说嘴。
润润就浑然不觉似的上前道:“伯母和姐姐们聊什么呢,这么兴起,隔着老远就听到伯母的声音了。”
苏氏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说什么,就叮嘱你姐姐两句。你们怎么也出来了?”
润润道:“南安侯夫人正和干娘说话呢,人多的怪闷呢,我们就出来透透气。”
苏氏一听,立马就对雅玔和秀琼道:“你们两个也出来好一会儿了,还在这儿待什么呢,去去,快进去。”
雅玔自然是不愿意的。方才她娘落了那样没脸,她虽然不同意她娘的做法,到底是心疼她,怎么可能再去贴着羞辱她娘的南安侯夫人。
见她们不动,苏氏有开始急:“我说话现在不顶用是吧!你们还当我是你们的母亲吗!”
雅玔和秀琼这才怏怏地进屋去。
她们离开后,润润也帮着劝道:“伯母不用着急,姐姐们是怕你心里不好受,一片孝心,谁瞧不出来。”
苏氏叹了口气,心说若不是家里的身份不够,又何需她这样尽心尽力,还吃力不讨好。不过眼下,比起雅玔的婚事,她的这点面子又算得上什么呢?
不过苏氏也不会和润润说这些,和她扯了几句别的,又不放心雅玔,遂再次进屋去看情况了。
如意见苏氏走远,拉着润润耳语道:“我怎么觉得你伯母为了你大姐姐的婚事都快疯魔了。刚才那样的情形,换成旁人早觉得羞辱得待不下去了,她却还能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回去。”
润润之前对她这大伯母急功近利的做法也有些反感,但眼下这状况,倒也有些心疼她那一片舐犊之情。
“不说她们了。”润润道,这也是团理不清的事儿。
她跟如意在外头略站了站,就回去了。
好在南安侯夫人已经带着那几个姑娘走了,成国公夫人已经和其他夫人攀谈了起来。
下午稍晚一些,南安侯夫人安排未婚的姑娘们一起去水榭玩耍。
那水榭建在花园那的湖中央,风景优美,又很清净,不失为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润润对上午的情形只剩下南安侯夫人一人那略显聒噪的说话声,想着这下就算是清净了。
当然有这想法的并不只她一个人,如意都按着太阳心道:“这上午乱糟糟的,那么多夫人小姐安排在一个花厅里,吵得我脑仁疼。”
两人选了邻水的位置坐了。
水榭四面环水,极为开阔,四周也没有墙面,而是半人高的护栏,挂起半透明的绢纱,既可以欣赏外头的景色,又不会被日头直晒。
润润眼睛往屋里一扫,就看到坐在另一边正和蓁蓁说话的朱筠,依旧是神采飞扬,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欢快。
她就不免想感叹。
自从昨天知道了那件事,她心头就仿佛被大石压着。真是让她不吐不快。但理智又告诉她,这件事绝对不能贸贸然告诉当事人,不然后果真的难以预料。更何况她同朱筠的交情也只是泛泛,怕是到时候朱筠不止是要接受心上人背叛自己的打击,更要觉得尴尬和无地自容。
南安侯夫人不在,东道主就变成了南安侯府的嫡长女沈秀君。
沈秀君样子同南安侯夫人很像,算是端丽,但眉峰很高,看起来就多了几分凌厉。
她向众人介绍了自家的姐妹。
南安侯府这一辈的女孩算多了,连她在内足足有八个。
润润稍微留意了下,果然那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就是叫沈羽君。
不过听说除了她是南安侯夫人所出以外,其他几个女孩都是庶出。
所以她说话时,其他几个女孩看起来都格外娴静,也就不足为奇了。
沈秀君可谓是尽得其母真传,穿梭在一众贵女间,让丫鬟给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