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势倒是不错。”宝春边说边往前走。
从外面装潢看,顾客群针对的应该都是些中等以上人家。
走进去见两个伙计正整理布料,见他们进来,忙招呼他们看布料,“客官,咱们这儿的都是上等布料,各种各样都有,全乎着呢,像丝绸……颜色极鲜亮,种类又多……”
“你们掌柜在么?”马叔打断他。
店伙计一看不买布,热情顿失,爱答不理,“找我们掌柜什么事?”
兰香呛声,“什么事也是跟你们掌柜的说,跟你说,你代表了你们掌柜?”
说话那伙计满脸通红,“你……”
“阿水,又什么事嚷嚷呢?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对客官要有耐心,你怎么老犯倔,再有下次,你就给我走人!”一中年男子从右边楼梯口下来,怒斥那伙计。
等转身面对宝春一行人时,脸顿时笑成了弥勒佛,“伙计不懂事,多多包涵,不知几位客官是?”
马叔看了他一眼,也不吭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那掌柜打眼一扫,立马点头哈腰施礼赔不是。
“行了。”马叔制止,指着抱着小酒的宝春,“这是我家小姐,该看的你也看了,从今以后,这间铺子,将军就送给我家小姐了。”
“是,是。”那掌柜的一连跌地点头,“还请小姐和几位移驾,咱们到后面客厅说话,阿水,泡壶茶来,拿最好的茶叶。”
“哎,知道嘞。”那叫阿水的伙计,半天才迷瞪过来,抹了把头上的汗,估计是怎么也没想到掌控他命运的老板会在其中,悔青肠子那是一定的,听到掌柜的吩咐,赶紧转出柜台,小跑着去茶水间泡茶。
落座,上茶,谈论绸缎铺的情况。
这掌柜的说了很多,可谓是滔滔不绝,但有用的具体信息无几,大多都是在诉苦,生意怎么怎么不好做,竞争怎么怎么激烈,达官贵人怎么怎么不好应付,布料商怎么怎么奸诈,利润怎么怎么低等等等等。
连怀里的小酒都听的不悦,拿黝黑的眼睛瞪那掌柜的。
那掌柜的冷不丁打了个机灵,看了看,终于结束了诉苦,“……三小姐,店里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
宝春喝了口茶,小酒也要喝,宝春不让,“小孩子家家大脑没发育完全,喝什么茶。”
那边一口就喝干了底的黑胖小子,看着空空如也的茶杯,愣住了,小孩子不能喝茶水?应该是说小酒吧,他是小酒的舅舅,应该不算小孩子,喝了应该没事?还有那什么大脑,什么发育,也应该不影响吧,可,可是,父亲老说他笨,该不会是……
黑胖小子赶紧放下了茶杯。
那边的掌柜起身,招呼人上白开水。
白开水虽没滋没味,可小酒却只能拿此解渴,那女人总有很多莫名的理论,这个不准,那个不好,什么都要管,一点自由都没有,按说他应该很厌烦,可为什么心里却是暖乎乎的呢。
掌柜偷偷观察宝春的神色,见其对他的话没表现出什么异议,眉眼间放松不少,大概以为宝春这样名声奇差,未婚生子的人也精明不到那去,好打发的很,那懂什么生意。
可谁知宝春说了,“麻烦掌柜的将账本拿来给我看看。”
掌柜的楞了楞。
“怎么?不方便?”
“方便,方便。”掌柜的招呼人去拿账本。
宝春虽说没做过生意,可也知道视察时,当掌柜的首先要让老板过账,这人敷衍了一大堆,却只字未提,明显是不把她当回事。
伙计捧来账本,掌柜的拿给宝春,眼内闪过一抹审视,估计很是怀疑宝春会不会看账本。
账本看得的确很费劲,记账方法太繁琐了,但看懂是没问题的。
宝春看完不由皱眉,小酒见了,夺过来看。
熊孩子的小脑瓜好使的很,几乎是过目不忘,吸收能力特别强,看这账本完全没有负担,曾经让宝春非常的怀疑他父亲匪徒的身份,毕竟,那个匪徒的基因会那么强大?
看完后,熊孩子非常生气,啪地将账本丢在了桌子上,冷哼一声趴在宝春的身上。
宝春摸摸他脑袋。
“怎么了?小酒。”对于能看账本的小酒,黑胖小子很是崇拜,小酒就是聪明,可为嘛看完就生气了呢,小酒生气,他也生气。
“没事。”宝春说,“咱们也该走了,还要去别的地儿。”
掌柜的起身相送,至始至终,也没见那三小姐说什么,本该放心,可是小孩子那最后的举止,却让他有丝担忧,可是,转念一想,一个四岁点的孩子,又能懂什么呢,纯粹是瞎担心。
走出后,耐不住性子的兰香问了,“小姐,账本可有差池?”
宝春摇头,“没有。”
“没有,那小少爷为什么那么生气?”
“没有的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账本做的太好。”宝春说,“处在这个地段,做的又是抢手的绸缎生意,就是生意不好,也不该赚的跟将铺子租出去差不离。”
“那还不如租出去,干嘛拿着本钱让别人去赚钱。”小酒哼了声。
“您是说那掌柜的中饱私囊,他怎么敢?怎么连将军都敢糊弄?”兰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