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掌门,眼下大争之势,下一步你想怎么做,难道就要龟缩在慕仙洲一角无所作为嘛?”
随着陈玄青话落,凌虚子愣了一下,虽然陈玄青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如风如水,就像是随口一提一样。
但却还是让凌虚子有些恍惚,不知为何,他总是会有意无意间的在陈玄青的话语间读到一阵莫名的野心,与一股如海啸般的锐气。
其实以陈玄青现在的能力,凌虚子完全可以把掌门之位交给他,而他则可退位成太上长老,自此不问世事。
但恰恰就是因为陈玄青的这股锐气,让凌虚子迟疑了。
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陈玄青表面上看似平静似水,但其内心却是锋芒暗藏,若是现在将太虚仙门交到他的手上,恐怕,一场祸乱在所难免……
纵然陈玄青有可能会将太虚仙门引领到一个新的高度,但想得到,就必然会失去。
改变需要牺牲的铺垫,伤亡在所难免,这是凌虚子顾忌的。
陈玄青一别无数年,谁都不清楚这些年里陈玄青经历了什么,保险起见,还是再稳妥一段时间吧……
凌虚子想着摇了摇头,“九洲大争之势,我太虚仙门自然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但现在,各州之间战火未熄,我太虚仙门最近刚经历过一场战役,若是现在插手,保不齐会再次元气大伤。”
“所以,本座的建议是,稳妥起见,先观望一阵,让我派弟子休养生息一段时日,再做决定。”
陈玄青闻言缓缓起身,“是嘛,那就遵您的意思了,师尊,弟子告退。”
说罢,陈玄青直接拂袖而去,不再大殿中久留。
凌虚子看着陈玄青的背影低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他固然是老了,没有了年轻时候的锐气,但他起码懂得沉稳。
陈玄青似乎有些过于急促了,这种急功近利的态度,不禁让他再次想起了他的二师弟,灵虚子。
一字之差,天壤之别。
凌虚子苦笑一声,“能回来终究是好事,起码我太虚仙门终于不再是情黄不接了,后继有人,这样即便是我死了,也不要紧了……”
凌虚子趁着灵气复苏之际冒死突破分神,便是为了护住太虚仙门,因为除了他以外,太虚仙门的年轻一辈就再也没有能靠得住的了。
但现在,似乎一切都开始好起来了。
……
玉仙楼。
随着陈玄青缓步来到此地,就见一道雪白的身影早已等候在此,陈玄青抬起头看向此人。
等候在此的,乃是一位黑发女子,他同样是一身白袍,其面貌与陈玄青极为相像。
虽然记忆有些模糊,但陈玄青认得她。
这是他同父同母的妹妹,陈玲。
“混蛋……”
陈玲低头暗骂了一声,随即猛然抬起头,“既然没死,那爹死的时候你为什么看都不看一眼?”
“你知道爹死前,是怎么跟我说的吗?”
陈玲说着猛然上前直接伸出双手抓住了陈玄青的衣领,“他说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没能再叫你一声儿子……”
陈玲说着嘴唇颤抖,随即缓缓放下了双手,陈玄青见此闭上双眼,“陈玲,你长大了啊。”
陈玲闻言愣了一下,随即抬起头,就见陈玄青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淡如水,却又像是饱经风霜一般。
“我没跟爹说过你死了,所以爹有一句话,让我转交给你……”
“他说,也许你当时的选择是对的,至少,他能看到自己的子女长生不老,这比他活着,更有意义……”
陈玄青闻言睁开双眼,“是嘛,你见过天恩了吧?”
陈玲点了点头,“我给了他一颗金丹……并把练气之法传给了他,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你就是个骗子。”
“我的资质这般普通,倒是天恩的资质,他天灵根,难道不比我更适合修仙嘛……”
陈玄青点头,“我知道,他小时我就知道,但陈家总要留下后人延续香火。”
这么多年来,陈玲的修为还是一直在筑基期,筑基九层,天赋确实不高。
陈玄青拍了拍陈玲的肩膀,随即便走进了玉仙楼。
这里还是一股酒气弥漫,九琴长老大白天便喝个烂醉如泥,陈玄青走进玉仙楼都没有让其抬起头多看他一眼。
依旧是自顾自的趴在桌子上,手捧着酒瓶。
咚咚咚!
陈玄青敲了敲柜台,这才让九琴长老缓缓的抬起了头,“又是谁啊,我不是说换东西去找墨离那丫头嘛?”
“你……”
就在此刻,九琴长老忽然愣住了,她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迷茫,随即又用手揉了揉眼睛,“出现……幻觉了?”
陈玄青见此直接拿出了一块玉牌,丢在了九琴长老的面前,“不是幻觉,从今天开始你下岗了,玉仙楼以后由我接管。”
九琴长老闻言猛然起身,随即猛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