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咆哮,直言主帅是猪。问太子“大哥,真要学他们吗?”
徒单衡道:“忽都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圣上应该能够听明白的。守,不是为了挨打。龟缩起来,也是守不住的。独思千家奴太胆怯了。纵然要守,也要摸清敌人动向,知道敌军大致布署才好守。”什么都不知道,就缩墙后头,这不开玩笑吗?都不知道敌人从哪里来,你要怎么守?要怎么防卫?
太子忽然道:“虽然安排了忽都远走保存一丝血脉,我心里还是存着一丝侥幸,忍不住想试一试或许可以力挽狂澜,这一回,却是真的觉得无力回天了。”
徒单衡道:“殿下何出不祥之言?”
太子道:“明日早朝,不要再拦着父皇迁都了,他老人家若能早些走,倒也好些。”省得碍事。
徒单衡答应一声,听太子又说:“你明日早朝后悄悄出城,去寻忽都,告诉他,不要硬拼了,见势不妙,先走为要,固守陕西,再图后续。”徒单衡沉声答应了,问道:“那殿下这里?”太子道:“尽够用了。倒是忽都那里,事关重大,须得你亲自跑一趟。”
两人商议毕,只等第二日早朝之后,徒单衡携太子手书往前线去。不想这日早朝,迁都的事情没了争执,朝上一片死气沉沉,却又来了新消息——两军战于乌沙堡,哦,不能说交战于乌沙堡,应该说是金兵在乌沙堡被蒙古军揍了,金兵大败!
中都离前线不算远,乌沙堡战败的消息连夜传回,正赶上早朝。君臣都有了短暂的混乱,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完颜承晖与徒单镒最先回过神来,请示金主当如何应对。
太子两耳嗡鸣,生怕完颜康已经死了。他知道完颜康习得武艺,然而乱军之中常是大将憋死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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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康并没有死,他正约束着兵马,两眼一抹黑地对着地图发怔。大帐里,还有十几个并非军校打扮的男子,或老或少,衣着都颇光鲜。说着带些当地口音的官话,讲着近来的情况。
虽然也是一方节度使,也打过“大胜”的仗。无论年龄资历还是官职都弱于独吉思忠与完颜承裕,完颜康只有听调的份儿。二人因金主态度的关系,也是完全没有进取心的,打过照面,发现完颜康一股子“老子这回必须得拼命”的劲儿,就觉得这小年轻上战场,这么冲动是靠不住的。
不用商议,二人便达成了共识。赵王独子,还是别让他死在战场上了。不说他死了之后的麻烦事儿,就说战场上他横冲直撞的打破了己方的布置,那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铁木真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可只要咱们倚靠坚城高墙,坚守不出,他也是无处下口的。这个时候一个傻小子头脑发热冲出去了……
岂不要坏了安排?
原本还想着,他正面刚过蒙古兵,是个好帮手。现在看来,还是请他到后方安置吧。年轻人嘛,以积累经验为主,不要总想着打打杀杀的。血气方刚,戒之在斗呀。
心思是这个心思,却并不曾将他彻底放到正后方。毕竟,人是他们要过来的,要来看粮草,那也是不好的。于是将他安排在侧后方,既不是正后面闲得打苍蝇,也不给他正面“冲动”的机会。完颜承裕还好些,还有机动作战的时候,独吉思忠就是坚守砌墙。
完颜康被这二位噎得快要吐血了,发现跟这二位是争不过了的。仗还没打起来,并没有给他一个顺势接掌全营的机会,大军四十余万,他带过来的兵马不到四万,不及总数的十分之一,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只得一面恶狠狠地写信告状,一面自己作准备。
一准备才发现,自己这是将除了砌墙和后勤之外的全部大军的其他功课都给补了。当他召来当地土著的时候,发现独吉思忠与完颜承裕虽然也见过这些人,并且进行了一定的安抚。但是,除开有眼睛的人看到几十万大军在砌墙,知道要打仗之外,旁的事情土著百姓是一概不知的。
行军是需要保密的,然而与之相关的一切后勤等等布置,全然没有展开。连地形气候都没有询问过人家!完颜康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人家那里听到了一句“近年来天气不好,有几条河已经没了水”,整个人都不好了。山川地形并不是画到地图上之后就固定不变了的,河有丰水枯水期,会改道。不幸发生过地质灾害的话,地形也会有不小的变化。
完颜康深吸一口气,还要笑着安抚大家:“朝廷大军既来,便不会让诸位落于虎狼之口。朝廷里虽然也有豺狼之辈,却已经吃得脑满肠肥,新来的这些,”手指往西往北虚指,“可都是饿狼呀!还望大家戮力同心才好。”
众人原是金国大户,日子还没到过不下去的地步,都是不想再同新的占领者打交道的。心中想的,倒与完颜康一样,都应承道:“守土卫国,责无旁贷。”
完颜康心下稍安,再次确认了诸人家族的位置,约定由他们作乡间的治安工作,安定人心。自己却作了战争的准备,蒙古兵常年在西夏的边城“练习”攻城,积累了一些攻城的经验,城池的选择就比较重要了,当地士民的支持也就重要了起来。
完颜康行军向来不扰民,口碑倒还不错,很快聚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