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康道:“我?那就不是旁人能管得的了。洪先生,这趟浑水你也不要趟了,太浑太脏,我都恶心。您还是去琢磨琢磨欧阳锋吧。”
洪七公心道,老毒物我是要琢磨对付的,你家的事情,到现在我还能撒手吗?既然你们不肯对我说你们的打算,我少不得再来一回中都,那便也没什么。跺一跺脚,留下一句“三思而行”,纵身走了。留下三人面面相觑,包惜弱道:“康儿,要我做什么?”
完颜康道:“妈,这么多年,我只想你做你自己。”
包惜弱道:“这便是我的决定了。”
完颜康道:“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包惜弱道:“好。”
梅超风左看右看,对完颜康道:“喂,你过来。”
“啊?”完颜康很费解,这是要做什么?
梅超风却对包惜弱道:“他的师祖也走了,师父也没用,多我一个师父,怎么样?”
包惜弱奇道:“这……这是为什么?”
梅超风冷笑道:“你们一个爹,一个妈,他不知道听谁的,那便听我的好了。”
完颜康大笑:“还是算了吧,做了你的徒弟,要给黄老邪惹麻烦的,我已经惹上欧阳锋了。”
笑声里,简管事远远走了过来:“小王爷,王爷请你去书房议事。”
第65章 生气了
完颜洪烈这个名字,如今已成了包惜弱心头一根刺。多年以来心灵上的折磨,如今竟成了一个笑话。强忍着悲凉之意,包惜弱伸出手来,为儿子整整衣冠,对完颜康道:“对吧,别的话,也不用我嘱咐你啦。让你背负了这么久……”
完颜康竖起食指:“我去啦。”
包惜弱轻拂他的肩头:“去吧。”
梅超风正要赞她坚强,不想只等完颜康去后,包惜弱便扶住她的肩头,哽咽更里带着丝丝缕缕的恨意:“十七年,陈娘子,我的心被折磨了十七年,到头来全是一场笑话!”
梅超风道:“他们全不是好东西,你又何必为他们伤怀?”顺手将她安放到了坐椅上。
包惜弱以手撑额,幽幽地道:“谁个为他们了?我感伤自己,感伤我儿子。这十几年,我总觉得对不起前夫,先是不能守贞,后是将儿子养成了敌国之人。他却已经将我们当作死人了。我还念着段天德是灭门的仇人,求后夫杀他。杨铁心,七尺男儿,就这么活命去了。官兵围剿之中,我不能活,大嫂能活?哈哈哈哈!”
梅超风一怔:“这?”
“都是怀孕女子,我果然是需要死的,”包惜弱语气中一片冰冷,“在他心里,我只有为他死了,才配得上他这十几年心里的哀悼吧?”
梅超风一想,对呀!这两家都是孕妇,你回来找老婆找不到,就觉得老婆死了。找大嫂找不到,为什么不以为是大嫂也死了?既然都死了,为什么不殉情去?我不死,是要为夫报仇。你既有一身武艺为什么不去自己杀了段天德?老婆还记着这仇,你倒忘了?段天德还是完颜康要弄回来的。
包惜弱道:“这么些年,我总以为对后夫不起。虽说当年我于他有救命之恩,他也还救回来了。将我儿子当作亲生儿子一般教养,也没有姬妾,也没有庶出子女。陈娘子,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已不知道要如何处置。哪里料到,一切都是算计!”
完颜洪烈所作所为,完全更是无法狡辩,梅超风道:“这个贱人!”
包惜弱道:“我最对不起的,唯有康儿,康儿却不肯怪我。我当时求死的心都有了,康儿告诉我,他并不在乎那些劳什子的规矩……”
梅超风心头也是一暖,虽然天天喊着要揍这个小兔崽子,小兔崽子对她们还真是不错。便说:“既然如此,你何必想那些人?”
“我须得为康儿谋一条活路的,陈娘子,你不知道,我先前也不知道。现在才明白了一点,国家大事,朝廷的事儿,全不是那么简单的。”
梅超风想了一下道:“你那儿子果然是狡……聪明得紧,有些事儿,我也想不明白,可总见他戏弄人。北丐也敢戏弄,真是,真是。那便听他的?”
包惜弱道:“我先前并不知道你也是这样的高手,还伤了眼睛,想必也是有故事的人。我家的事情,让你见笑啦。你若有自己的事儿,且不用管我,到时候闹将起来,不要连累了你。他们要我为他们死,我偏不,我要死也是为我儿子。”
梅超风大惊:“如何用得这样?”
包惜弱道:“我真想撒个谎,说康儿不是杨铁心亲生的。可要他做王爷的儿子,我又难过得紧。”
梅超风道:“那便两个都不要。这样的爹,要他做甚?”
包惜弱低声道:“哪有那么容易?我得再想一想,康儿不想要我为难,说什么也不用我做。我却不能这样。”
依梅超风之风,索性一走了之,包惜弱却说完颜康走了,就是心血白耗。此时嘀咕道:“才十几岁,现在重新开始,总比到了四、五十岁,方觉路不好走,再重头开始来得强。”说完又怔住了,她与陈玄风难道不是年轻时想岔了么?又改口道:“有时候,一条路走下去,也未尝不可。”
包惜弱笑了:“别安慰我啦,我再想想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