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为了冷沐熙,苏柒若真想骂这个蠢蛋皇帝几句。
不聪明也就罢了,还满心的花花肠子。
“熙儿……”
苏柒若在回廊上叫住欲往里面走的冷沐熙,少年不解地看向她。
“我自己过去,你去暖厅里等着。”
苏柒若不舍得冷沐熙挨骂,若是她惹了老皇帝不高兴,老皇帝不敢对她怎么样,怕是会把脾气发在冷沐熙身上。
她有本事劝得动老皇帝,却也不想让冷沐熙夹在中间做过渡的桥梁。
“我陪你一起。”
冷沐熙不想走,他害怕母皇会惹怒了她。
“乖,你放心等着去就好,我要与你母皇谈我们的婚事,你在一旁不合适。”
苏柒若好声哄道,她并不觉得老皇帝敢对她做什么,这人可不是个没脑子的。
“那她若是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话,你别生气,回头我去找她。”
冷沐熙还是有些不放心,但苏柒若如此说,他确实就不好再跟着一起去了。
“好。”
苏柒若笑着应道,便叫扶风带着冷沐熙先走,自己去见南楚国的皇上。
二人在殿内谈了近两个时辰,冷沐熙派扶风去瞧了不下十次,却迟迟不见人来,心中愈发焦急。
“殿下莫急,驸马她是个有本事的,定然能将您二人的婚事谈成。”
扶风现在都还有些没有从自家驸马的身份中走出来,他出去给殿下捡了个驸马回来,竟然捡到了北庆国的太女。
冷沐熙紧抿着唇,身子绷得发紧。
他怕母皇不识趣,说话惹恼了苏柒若,毁了他们之间的情分。
冷沐熙太了解他那个母皇的秉性了,只怕太过算计,反而失了更多。
见冷沐熙没有应声儿,扶风又说了一句:“驸马那么疼爱殿下,定然不舍得殿下难过的。”
“我却也是不想她为了我为难的。”
冷沐熙状似自言自语道,他是真的不舍得苏柒若为他为难。
若是母皇用他逼迫苏柒若答应什么,他日后便真的没脸见她了。
“殿下是南楚国未来的皇上,驸马是北庆国未来的皇上,您二人可谓是天作之合,再也没有比殿下和驸马身份更高的妻夫了。”
这世间还有哪个女子的身份能尊贵的北庆国皇帝去?
又有哪个男子能比他们家殿下尊贵?
他们殿下可是要做皇帝的人。
扶风好话儿不要钱似的往外蹦,冷沐熙紧绷着的情绪的确也因着他的劝解放松了些。
直到他坐得手脚发麻,才听到外面响起脚步声。
匆忙起身想要去迎迎,却因坐得太久身子失了平衡,双腿一麻就朝一旁栽去。
一抹莲香袭来,冷沐熙落入那个熟悉的怀抱,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再也不舍放开。
“你回来了。”
“怎么这样不小心?”
苏柒若笑着看向怀里的人儿,知道他心里惦记着,所以一出来她便先来寻了他。
冷沐熙摇摇头,急忙问道:“如何?”
“有我出马,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苏柒若扶着冷沐熙坐了回去,轻轻替他捏着腿道,
“婚事已定,若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话,我们八月初在南楚国办婚礼,十月底去北庆国,今年便能成了。”
“你是怎么劝说母皇的?她并非是一个容易妥协之人。”
冷沐熙不想她为自己付出太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纯真的,不该掺杂着旁的。
若是母皇想利用他从北庆国得到好处,那他也是不能答应的。
她已经帮了他许多。
“方才我替你母皇解了毒,又为她瞧了瞧身子,用我给的药方调养着,她再活三四十年也没问题。”
其实她们并没有说多久的话,大多数时间都是她在替皇上看病。
“所以呢?”
冷沐熙好奇道,他觉得只靠着一张药方未必能换来这场婚事。
“所以她答应把儿子嫁给我了,只要我们的长女姓冷,为你南楚国继承人就好。”
皇上再活三四十年,足够等着小皇孙长大了,所以她的熙儿无需再担负起这本不属于他的重担。
他就该被好好宠着,做她的掌中宝。
“长女?那你母皇和父后可会答应?”
冷沐熙不由得有些担心,苏柒若不仅是他的驸马,也是北庆国的太女,她的长女应该是北庆国的皇长孙才是。
“这你无需担心,我母皇今年才三十五岁,正当年,根本不会在意这些。”
苏柒若在去年过年回家时她母皇说过,等她二十岁时便将皇位给她。
如今她要娶了南楚国的小皇子,日后怕是会时常两边跑,索性就让母皇多干几年,到时亲手带大她的孩子,日后也能放心将江山传承下去。
北庆国的皇储和别人不一样,并非是自小长在温室里的。
就像她,还不是常年在外面行走历练。
为君者,只有自己有本事了,才能管得住朝臣和子民。
所以于苏柒若和北庆国来说,继承人是非为“长”并不重要,只要是嫡出,自己有本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