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走吧!”
既然是她做的决定,他也不会再为难池云晏。
事情已成定局,池云晏再有本事也无力回天。
“本宫会命人送你们出城,至于以后,生死由命。”
苏柒若叫自己的人拿着冷沐熙的令牌将池云晏一家三口送出城去,一直到出了城门,狼狈的池从英还未从方才的震惊中清醒过来。
池家完了。
但她没死?
是她的儿子救了她。
“晏儿,善儿呢?你姐姐她……”
池正君伸出脏兮兮的手拉住池云晏的衣袖,红着眼睛问道。
“她作恶多端,冷沐熙不会答应放了她的。”
池云晏冷声道,他也想救下池红善,但谁叫她自己不争气呢?
但凡池红善之前少做些孽,他也敢在太女殿下面前替她求个情。
只是池云晏识时务,从一开始便没把池红善算进来,不然冷沐熙连一定他们三人也不会放过。
“善儿她……”
池正君红着眸子正要抱怨,却在看见儿子脸上的不悦时又止了住。
“我尽力了。”
池云晏说罢,自己先朝前走去。
他真的是连一文钱都没敢留下,除了头上的那根发簪。
他不敢赌苏柒若的手段,所以不敢私留一个铜板,却也相信她的为人,断然不会因为他戴了根发簪便命人抢了去。
好在这发簪日后卖了也能换些银钱,能在小镇子上买座小宅子,不至于让他们露宿街头。
可他这张脸……在没了池府的庇护后,这样的容貌就成了累赘和负担,说不定会害了他。
池云晏蹲在路边往脸上抹了些泥巴,那腥臭的味道熏得他差点儿吐出来,却又强忍了下去。
以后怕是还要面对更多这样的事情,他不该再把自己当成那个高傲的望京第一公子。
“可怜我的儿……”
池正君见儿子如此,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好端端的池家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母亲,父亲,以后好好活着,忘了过去吧!”
池云晏不会自欺欺人,逼宫谋反本来就是赌上了全家的活路,池家落得这个下场,也怪不得旁人。
在祖母选择走这条路的时候,应该就已经想到过这个结局。
好在兵符和那些黄白之物还能换下他们三条性命,不然池家才真是没了指望。
池从英呆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再想到池府昔日的繁华,泪水忽得就涌了出来。
母亲这些年到底是太过自负了,好好的权臣不做,为何偏要去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皇上她虽不够睿智,但这位小皇子却是不简单。
他若生作女儿身,南楚国何愁不强大?
那边冷沐熙还来不及多与苏柒若说几句话便要离开,却被她轻轻拉住了手腕。
看着少年眼底的红血色和满脸的疲惫,苏柒若又是心疼又是欣慰。
除掉了池家,冷沐熙日后也能睡个好觉了。
更不要说还有个一直隐藏在暗处的安郡王,这一次南楚国内部虽损失惨重,死了不少兵士,但最起码可保数十年太平了。
“去洗洗换身衣裳,用些饭菜后再去忙,不急在这一时。”
苏柒若不由分说地拉着小皇子去了内殿,又命人去备水。
冷沐熙手里还握着那一沓子银票和兵符,不知该放在哪里。
“你之前是因为身份的原因才拒绝我的吗?”
在小皇子眼中,苏柒若当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就是在拒绝。
他对这件事情一直耿耿于怀,想听她亲口解释。
“不是拒绝,只是在想解决的办法。”
苏柒若抬手拭去他脸上沾染的血迹,那些许是因为干涸之前而未能擦干净的,轻轻一碰就能看到小皇子的眉头一皱。
尽管他说自己没有受伤,可额上还是被刀剑划了一条浅浅的痕迹。
“那你想到了吗?”
少年固执地想听到一个答案,好似她不言明,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苏柒若边替他退下身上的铠甲边低声道:“想到了。”
冷沐熙身上一轻,瞬间舒服地吁了口气,听到她如此说,心上也跟着一松。
那么,她昨夜与冷安义所言应该就不是顺口胡诌了,她是真的想与他生孩子。
这般想着,少年面颊不由得一热,心头也热乎乎的。
“你晚上早些回来,我们再慢慢谈这件事情可好?”
他现在需要的是沐浴休息,人都已经抓住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
况且宫里还有老皇帝呢,苏柒若可不想让那个老家伙闲着。
整日里疑神疑鬼说明还是太闲,多干些活就好了。
冷沐熙去沐浴,苏柒若担心他太累便召了个侍儿进去侍候,免得不小心睡着了再冻着。
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皇子出来时只着了一身雪白的中衣,苏柒若又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撸起他的衣袖检查有没有伤口。
冷沐熙耳尖儿一红,伸着胳膊任由她“轻薄”,嘴上却道:“真的没有受伤。”
他被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