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罗春苗他们一起切肉,沈聪和刀疤他们收账去了,说是收账,沈聪在县衙当值,无非约束那些人乖乖把欠的银子交出来,加之他在村子里多年的名声,比起刀疤,大家更怕他。
裴俊和裴勇话少,可能因着罗春苗借了鞋给金花的关系,两人倒是能说到一块,春生他们干活也利落地很,两个时辰不到,肉全部切出来了,沈芸诺将之前的猪头拿出来送给大家,她不会弄,也嫌麻烦,罗春苗心里高兴,不过只拿了一块,“我们没有分家,一块就够了。”他们家干活的人多已经是占了便宜,尤其裴年的工钱比镇上酒楼的都高,再拿这些肉,她心里过意不去。
裴勇也不肯收,沈芸诺坚持道,“你们拿着吧,搁在家里我也没时间处理,剩下的一些骨头也给你们拿些回去。”她和裴征说过,排骨留些肉在上边,做腊排骨,明年也能吃,剩下的大骨头炖汤,家里边天天都炖着骨头汤,好在每日换着法子煮菜,大丫他们没有吃腻,收拾了箩筐里的排骨,给每个人拿了些排骨,裴征进屋,顺便将人手的事儿说了,“天气冷了,我和大堂哥说之后隔两日出去买猪肉,灌腊肠的事儿大家就轮着来,封山,家里的腊肠送不出去,全堆在家里不是法子。”
众人愣住,想想就明白过来,腊肠卖不出去,手里没有周转的银子,每日买猪肉,还要给工钱,离明年通路的日子还长着,每日这么多工钱,日子长了确实不太好,众人不是不依不挠的人,听裴征说完,皆点了点头,罗春苗和裴志裴年手里都有肉,她主动道,“成,明日先我们休息好,正好,家里有点事儿,好好收拾收拾。”
裴征感激一笑,微微颔首。
沈芸诺一位大家心里不会痛快,最终大家并没有说什么,她心里微微舒了口气,人与人不同,换做韩梅,铁定会想法设法每日来又或者在旁边煽风点火,当日宋氏和周菊吵架也是她从中作梗,有了比较,沈芸诺愈发能看出一个人的好来。
家里有了两只狗,小洛不乐意去镇上,求着沈芸诺给他请两日的假,要在家里牵小狗撒尿拉屎,清晨,满天大雪飞扬,小洛抓着沈芸诺衣角,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叫沈芸诺不忍拒绝,“堂伯不去上水村,我和你爹说声让他给你请三日的假,之后再冷了,学堂也要放假了。”学堂没有炕,坐在教室里不一会儿就冷了,窗户纸薄,挡不住风,小洛年纪小,受了冷更易生病,和裴征说了叫他去上水村给小洛请假,天地白茫茫一片,裴征也不乐意小洛去学堂,点头道,“往后天寒地冻,不若和夫子说明年再让小洛去学堂。”
小洛听着,脸上笑成了朵花儿,扑过去拽着裴征,黑珠子似的眼珠闪着熠熠星光,“爹爹,真的吗?之后都不用去学堂了?”
沈芸诺好笑的揉揉他脑袋,“洗手洗脸准备吃饭了。”
雪大,裴征没有赶牛车,问小洛大丫出门不,两人手里牵着绳子,哪里愿意和裴征出门,摇着头,叫着小狗回了屋子,裴征出门,不一会儿罗春苗他们来了,沈芸诺心下疑惑,罗春苗解释道,“堂妹回来了,堂弟他们走不开,小木娘叫我们先过来,明日他们再来。”裴秀和夏庆丰三朝回门带回来的礼丰厚,宋氏在周菊面前得意了一天,虽说得意,周菊怀着孩子,宋氏不敢给周菊脸色看,无非指桑骂槐的说了两句而已。
沈芸诺点头,金花屋子的院门也打开了,一行人开始灌腊肠,雪大,院子里不一会儿堆积了厚厚一层,裴征从外边回来,脸色不太好看,沈芸诺没有多问,裴秀嫁给夏庆丰,心里甚是欢喜,回来见着裴征,怕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会给人好脸色,傍晚,收拾好灌出来的腊肠,沈芸诺和裴征在院子里洗木盆,和裴征说话起裴秀回家的事儿。
“我也见着了,她日子过得好,也是她自己的造化。”比起之前,裴秀成亲后大变了个人,光看穿着打扮他没认出来,脸上抹了厚厚的脂米分,发髻学着镇上有钱人的样子挽得一丝不苟,其间插着两只银簪子,穿着艳丽色的袄子,远远瞧着,和镇上大户人家出来的没多大的区别,花枝招展,在他眼里,裴秀比不过沈芸诺。
家里存了银钱,沈芸诺的衣衫多为纯色衣料,底案不明显,穿在身上,素净而整洁,而非像裴秀,大张旗鼓的显摆和炫耀,沈芸诺皮肤白,不米分而饰,无论是容貌还是气质,裴秀皆比不过沈芸诺。
沈芸诺不知晓他心底的想法,倒了木盆里的脏水,从桶里舀了温水,棉布慢慢滑过木盆的边缘,继而说起过年的事儿,“今年过年,给堂哥他们帮忙的每人一条肉,你觉得如何?”
他们懂得体谅,沈芸诺心里记着他们的好,一条一斤左右的肉,之后遇着事儿,他们也乐意帮忙,裴征觉得可行,遂而应下。
小洛不去念书,家里空置了头牛出来,裴勇过来时,带着小木小山小木他们,灌腊肠时,抬眸,细细打量着裴征,脸上闪过犹豫,裴俊在边上也垂首敛神,许久,大家停下休息,屋子里没外人了,裴俊才道,“三哥,小妹回来,说有事儿想请你帮忙……”
裴秀和夏庆丰回来,主要为着借钱,夏家田地多,明年夏庆丰考秀才,裴秀想和夏庆丰一起搬去镇上,照顾夏庆丰,夏家兄弟多,不答应把钱全拿出来,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