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鹧鸪哨这么一说,陈玉楼一下子就回想起来,当即便意识到了个重要的事,心说莫非……
见陈玉楼这反应,鹧鸪哨已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于是也不再绕弯子,将自己猜测说出:
“陈兄猜的没错,曾闻观山太保盗墓手法诡秘无比,如今在此得以窥探一二,竟是驱使纸人来盗墓,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一旁的红姑和花灵等人听鹧鸪哨这么一解释,顿时只觉颠覆了以往盗墓认知,一时间惊讶无比。
“听贤弟,这么一解释,我倒是想起来江湖上另有一门与控尸术相似的傀儡术,说是能可以控制纸人纸狗钻入门墙缝隙里偷盗。”
“不过其控制原理并不是以魂附在纸上,而是驱使大批虫蚁攀附在纸人上为盗,当然其中的具体情形,我也不知。”
说到观山太保,这时鹧鸪哨突然才想起来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于是问道:
“陈兄,何苦我等在此瞎猜,不如去询问下封道长,毕竟他是观山太保之后,料想来应当知道其中详情。”
谁料陈玉楼听了这话,叹了一口气。
“恐怕是没机会了,因为早在偏殿时,道长已经离开了。”
鹧鸪哨一愣,原本他没看到封四九,只当是以为他在外边并未进到墓中,没想到是早就离开了。
不过想想也对,毕竟封道长此来瓶山的目的就是收殓前代观山太保的尸骨,既然事情已经完成,又何必再此等候卸岭众人呢?
一下子场中无言,恰是此时,突听红姑娘疑惑的问道:
“不对啊,掌柜的。”
见红姑发出疑问,陈玉楼有些诧异,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怎么了,红姑?”
“掌柜说那封道人早在偏殿时就离开了,不知是哪个时候离开的?”
红姑做事一向细心谨慎,听她这么一问,陈玉楼便只觉其中肯定另有蹊跷,于是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听陈玉楼说完,红姑娘皱眉不解的说道:
“既如此,那也就是说掌柜还未返回山顶的时候,那道人早在偏殿里消失了。”
“可我带着弟兄们,一直在山顶守到掌柜的上来,中途也没看到有一人从深涧下爬上来过,既如此那道人是怎么离开的?”
听红姑这么一说,旁边的花玛拐一脸紧张的看着陈玉楼试探性的问道:
“总把头,道长不会真被毒虫给吃了吧?”
先前陈玉楼就觉得那道人莫名消失的有些蹊跷,不过当时忙着跟鹧鸪哨汇合,所以来不及细想。
此刻听了红姑这么一说,这特么哪里是可能有蹊跷,这里面分明藏着他们不知道的事!
“贤弟你觉得那封道人所说是真是假?”
听陈玉楼这么一问,回想从一开始遇到封四九,然后老熊岭除妖最后与陈玉楼一起盗瓶山的种种,以及他那大明观山太保的身份,鹧鸪哨才缓慢说出四个字:半真半假!
“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那偏殿里必有古怪。”
陈玉楼也赞同这个观点,如今那埋葬棺椁的墓室并未找到,这观山太保封四九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中必有猫腻!
当下,陈玉楼招集群盗们,从门后的隧道又回到了深涧下的偏殿,这时有了明确的目标,势必要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只可惜,盗众对着地砖石墙敲敲打打,找了半天愣是没有任何收获,就仿佛那封四九真的是从偏殿中凭空消失了。
鹧鸪哨连有鬼都不相信,又岂会相信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不见,见殿中没有任何收获,他走出了偏殿。
来到殿后的假山回廊处,这时他才发现一个众人都没有发现的盲区,那就是前面的大断崖。
当下他让老洋人掌着灯,来到崖边向下望去,幽深不知底,可等他抬起头时却是一愣。
因为他看到在那洞顶的石槽边上,清晰有着某种东西抓拉的痕迹,当下忙招呼陈玉楼过来一瞧。
“这不是蜈蚣挂山梯勾上的痕迹吗?这怎么跑上面去了?”
陈玉楼话说到这里,他下意识的与鹧鸪哨对视了一眼,已经无需多言,他们已经找到了答案。
断崖边上陈玉楼带着花玛拐,鹧鸪哨则是带着老洋人,四人此时挂上蜈蚣挂山梯,跟在了封四九先前行进过的岩壁上。
看着眼前排列整齐的石槽,陈玉楼不由得边爬边暗叹道:
“古之陵寝皆是建在地底里,即便是那斩山为椁,穿石做藏的山陵,墓室也顶多只在山腹深处。”
“可这瓶山古墓格局竟与世间古墓截然相反,竟会是将墓造在山巅至高处,山下皆全是空墓虚冢。”
“那封四九不愧为观山太保,眼力好生了得,竟是一眼就识破了这元人的鬼把戏,如今恐怕早就被他捷足先登了。”
见一向高傲的总把头居然说出了他人厉害的话,花玛拐忙歉声自责说道:
“总把头,都怪我,要是我没离开偏殿。”
“这怪不得你,只能说是我们都看走了眼。”
说话间,几人已经是看到在前方不远处有座圆形石殿,当下几人加快了换动挂山梯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