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冲,就是一阵呕逆,把噎在喉头的火腿肉吐了出来。杨寄松了一口气,急忙把女儿从魔掌下抢回来,边揉屁股边擦眼泪,不停地哄:“你阿母不对,怎么都不能打人的。饿了那么久,就屁股上还剩点肉了,要给打瘪下去了可亏大发了!回头我帮你训她!”
沈沅笑道:“若是这副样子给底下人看去,谁相信你是个‘英雄’?”
杨寄转脸笑道:“你当世上的英雄都该是死着一张脸,石头雕刻似的?大家喜欢我,还不是因为我接地气?”
沈沅看着眼前人这“接地气”的痞子样,忍不住“噗嗤”一笑,盛了热粥放在各人面前,杨寄道:“我来喂阿盼,你饱饱地吃些,饿了那么久了。我可是一直有军粮吃的。”他素有细心的一面,见阿盼看到吃的就眼睛发亮,坐在他身上的小屁股一拱一拱地往食案前扑腾,忙把她揽在胳膊弯里,先擦了眼泪鼻涕,再舀一勺粥仔细吹温,再送到阿盼嘴里。
小孩子不记仇,心情变化得尤其快,刚刚还哭得鼻涕挂在嘴唇上,现在就笑开了花,一不小心,喷出一个鼻涕泡,恰巧又在舔嘴唇周围的粥,吸溜吸溜就一道吃了……
阿盼今天上上下下,近乎玩了一天,吃饱肚子就开始犯困,打了几个哈欠,揉揉眼睛,揉揉鼻子,软软地往杨寄身上贴。杨寄低头一看,嘿,瞬间就闭上眼睛睡着了。他怕影响女儿的好梦,一动不敢动地僵坐了一会儿,终于觉得她呼吸匀净,眼睫毛也不扇动了,才小心起身,把阿盼放到榻上,喜滋滋地搓着手,腻到沈沅身边:“阿圆……吃好了吗?”
沈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推了推他笑道:“你还没吃饭!”
“我不饿!”
“也没洗澡!”
“我不脏!”
沈沅气得要笑:“马背上跑了几天,风里吹了几天?一身的灰,敢说不脏?不洗不许上我的床。”
杨寄不敢多语,暗暗想:女人真他妈麻烦!要是兵荒马乱的时候,她还真顾脏不脏?他气愤的小眼神刚抬起一点,沈沅威严的声音就到了:“你心里在骂我是不是?”杨寄身子顿时一矮:“不是、不是!我怎么敢?”
沈沅一敲碗边,装了半吊子的威严瞬间消失了,换成“噗嗤”一笑:“你的心思我还不懂?先吃饭,吃完,天都没有黑……”
吃饭、洗澡,件件做得急不可耐,可天就是不黑!杨寄被驱赶到屏风之外,听着身后撩人的水声,却只能瞪着眼望着窗外,心急如焚:老天爷,你再不黑下来,阿盼醒了怎么办?!正急着,背后传来娇慵的一声:“杨寄,帮我擦擦后面的头发……”他一回头,沈沅也刚刚沐浴完毕,跪坐在坐席上。
她原本有着一头黑漆漆的好头发,但在历阳饿了那么久,发质都有些干枯了,今日膏沐,水淋淋的湿发又恢复了光泽,甜甜的桂花香从发间散发出来,不由得人不意乱神迷。
杨寄“哎”了一声,取过手巾,在沈沅身后轻轻拂拭,头发里的香泽越来越缥缈,他也越来越心猿意马,头越凑越近,终于搁置在沈沅的肩膀窝里。她的脸颊热热的,轻轻地蹭过来,不像平时那样还呵斥自己“别闹”,反而呼吸声越来越重。
他便可以肆无忌惮了,丢开手巾,一把把她按倒在坐席上。沈沅“嘤”了一声,扭了扭身子:“地上多冷呐!”杨寄探手摸了摸坐席,果然透着些凉意,没奈何,抱着她放到一张铺着软毡的高案上,高度倒挺趁手,没想到身下的人又作:“太高了!又不是没有榻……”
杨寄已经是欲_火熏心了,那个抱紧的身子又乱扭动,既是受不了,也是一时憋不住散漫了很久的粗豪气,抬手在身下人儿的屁股上拍了两记:“真麻烦!吵醒阿盼怎么办?乖乖的!”沈沅真个乖乖的了,闭着眼睛,唇角噙着丝笑意,他俯身解她寝衣的衣带,她便揽着他的脖子,他把她双腿搁到自己腰间,她便轻轻巧巧地盘上,睁开眼睛说:“好高!我怕!”
眼睛里潋滟的波光好美,杨寄托着她的身子,松开的靛色软麻纱布衣襟,衬得她的皮肤又白、又细。他忍不住低下头拱在敞开的衣襟里,每一寸每一寸地亲。亲一阵,抬起头低声说:“怕啥?我在呢!怕这把子力气托不住你?”他使坏地在她肉嘟嘟的地方轻轻捏两把,痒得她“咯咯”地轻笑。
闹腾了好久,外头的天都黑彻底了,里头灯烛也没点,趁着一点点薄薄月色,能看清对方明亮的眼眸和额角细汗的反光。沈沅高高地坐在那张承接着他们欢好的高案上,坦然地赤着身子,偏着脑袋,用手指轻轻梳理头发,她的胴体,被月光勾勒出一道银边,汗湿的地方熠耀着星光。她摸了摸丢在案角的深色亵衣,嘟着嘴说:“才换得的干净衣服,又湿了。”
杨寄一点不怕丢脸,涎着脸拿过衣裳:“再换一身。这个,我给你洗。”还凑在鼻子边,深深地吸口气,笑道:“好香!”
沈沅扑过来伸手夺,似乎忘记了自己坐的地方双脚还够不到地,杨寄果然一诺千金,稳稳地托住了差点摔下高案的她,顺势紧紧抱住,和抱阿盼似的,揽着腰,托着腿弯,横拥在臂弯中,毫不费力气,而又凑上她的嘴唇,含住软滑丰盈的两片,吃不够似的含吮着、探索着。
沈沅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