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非试探着说:“鱼婆,你放我们走,我给你钱,一万!”
秦青也说:“一个人,一万!我们三个就是三万!”她怕鱼婆听不懂,举起三根手指。
鱼婆面无表情,让秦青不知道她是没听懂,还是不答应。
她拿着水果刀向着她们,声音低哑:“去!”她指着一侧墙角,一边拿刀尖驱赶。秦青三个不得不被刀逼着蹦到角落里蹲下。
之后,鱼婆对她们三人一直视而不见。柯非喊想上厕所,她不理;她吃那锅发酸的“饭”时,柯非问“我们呢?”她还是不理。晚上五点天要黑时,鱼婆已经躺下准备睡觉了,柯非大声喊:“鱼婆!我们没有吃饭啊!你忘给我们饭了!”她还是不理。
柯非喊了两句不喊了,道:“这老婆重听!”
孙明明靠在柯非身上说:“别喊了,她那饭我才不吃。”秦青没说话,她一直在等那双脚的下一步动作。
那双脚腿上穿的是牛仔裤,看版型还很不错;鞋是耐克的,像是乔丹的纪念版。
不是秦青小瞧这个村子的人,但只怕这里没有人能穿这样。
是乔野吗?
到现在,秦青都不知道他为什么让她们来。
鱼婆睡着了,柯非和孙明明也睡着了,虽然又饥又渴,虽然身处困境,但睡觉永远是人恢复精神和自我安慰的最好办法。
秦青没有睡,她一直看着那双脚。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有几个小时,秦青发现那双脚的方向小小变了一下,从对着她变成对着灶台。
灶台有什么?秦青往那边看,然后在燃气灶下的黑影里,依稀看到了液化汽罐。
液化汽罐?
液化汽罐!
秦青立刻把柯非和孙明明踹醒!
“怎……”柯非迷糊着,被秦青一口咬在她脸上。
这下她彻底清醒了,也不敢说话了。
孙明明也醒了,她认床,有点精神敏感,本来就没睡实,柯非一动她就清醒了。
秦青贴着柯非的耳朵:“去坐到老太婆身上。”再对孙明明也说了一遍。
“你们俩,一个坐胸口,一个坐腿,千万别心软!我是让你们压住她知道吗?”秦青咬牙道,“就是把她压死,压得喘不过气,也不许松劲!”
柯非和孙明明不是下不了决心的人。柯非本就果断,孙明明也不软弱,两人都点头。只有柯非奇怪秦青要干什么。
鱼婆睡熟了,柯非和孙明明像毛毛虫一样挪到鱼婆床铺前,两人隔着被子看准鱼婆的胸口和腿在哪里,然后对视一眼,默数一、二、三!一齐往鱼婆身上用力坐下去!
鱼婆立刻弹起来了,但她叫不出声,柯非坐在她的胸口。
她像条活鱼一样在床上弹扭起来,秦青注意到她在被子下的手正在掏兜里的刀!立刻一脚踩上去,然后整个人都站在她那只手上。
这样下去,鱼婆可能会死,会窒息而死。
秦青三人从没杀过人。秦青最厉害时也只是过年时在家杀了几条鱼。
这是她想到的脱困的唯一机会。
鱼婆九十几岁了,她这个年纪就是贩卖妇女了又怎么样?根本不会抓她!
在蛤蟆嘴三人把秦青她们送到鱼婆这里来后,秦青就明白了。
鱼婆不会被警察抓,也不会被判刑,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也不在乎。从她用水果刀威胁三人时的熟悉就能看出,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干了。
秦青踩在鱼婆的手上,看着柯非和孙明明。这件事一定要她们配合才能做到。只要有一人打退堂鼓就不行。
秦青已经想好了,如果柯非和孙明明有一个站起来,她就踩到鱼婆身上,如果两人都起来,她就去踢鱼婆的头。
柯非闭紧双眼,嘴唇在微微发抖,她让自己不去管屁股下挣扎的鱼婆。已经死了一个乔野,她们将要被卖掉,从这些人的嚣张来看,他们干了不知几百次了。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而且这里不止有她,还有孙明明和秦青。她如果起来,害的不止自己,还有两个人!柯非更用力往下坐。
孙明明整个人的力气都坐在鱼婆的两条腿上,她不敢放松!是她提议要来的!是她要查乔野的!如果她现在松手,她就害了她们三个!
秦青踩在鱼婆的胳膊和手上,能感觉到鱼婆的骨头硬梆梆的在不停挣扎,已经五分钟了吧?她为什么还不晕?胸口压迫窒息至昏迷是多长时间?秦青记得这样是可以致昏的!快快快!
因为那双脚已经快走到液化汽罐前了!
终于,鱼婆不挣扎了,她全身瘫软,好像已经昏过去了。
柯非用眼神问秦青行不行了?这是死了吧?秦青不敢肯定,拼命摇头,然后默数,从一数到五百,应该有两分钟了吧?她慢慢的跳下床,鱼婆没反应,她转过来,用绑在背后的手探进被子里,顺着鱼婆的手摸到水果刀,这刀已经打开一半了,幸亏……
她把刀拿出来,刀上还有半截刀鞘。
柯非说:“站起来!我给它咬下来!”她还顾不上鱼婆身上起来,看到刀的那一瞬间,她就想欢呼!
艰难的把刀鞘咬掉后,秦青握着刀,不知该怎么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