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耳欲聋。
她的脸僵住,指甲扣进掌心,仿佛时光流转,再次置身于那一夜电闪雷鸣,温热如血的水中,溺水感铺天盖地而来,千钧力道倾轧在她身上,剧痛像凌迟般撕裂着她……
她脸色惨白,不住后退,然而背脊抵着门板,根本退无可退,闪电与暴雷还在不断交替,像要将整个世界摧毁,她捂着耳朵冷汗涔涔,末了她一声惊恐的叫,旋即软绵绵倒了下去。
世界一霎全黑。
……
医生很快便来。担心樊歆在暴雨夜外出不安全,温浅没有将她冒雨送院,而是命人将市里最好的医生接了过来。
联合诊断后,结论是因恐惧晕厥,心病得需心药治,他们除了提供心理疏导跟辅助性药物,关键还在于病人的自我修复。
床畔的温浅脸色从未有过的严峻,而莫婉婉靠在窗前,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好久后温浅问:“你跟她在这住了半个月,不知道原因吗?”樊歆未醒,医生对她的病因无法询问,到此成了个谜。
“她的状态一直很差,白天虽然用各种事来填充,夜里仍然睡不着……每次我问她,她都死活不说……我以为她是和慕春寅闹了,慕春寅又伤了她的心,所以她不肯说,我也不好逼着……”莫婉婉抽了一大口烟,又若有所思道:“可刚才我把这事前思后想,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我怀疑慕春寅不止伤了她,而且还……”
后头她的话没说,只做了个姿势,温浅却已看懂,手中一次性纸杯瞬时捏做一团。
莫婉婉拧熄手中烟,“你先别激动,毕竟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当务之急是治好她的心理创伤,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温浅薄唇紧抿,最后松开手中杯子,将医生喊了进来。
一番商讨后,医生离开了,而莫婉婉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须臾她背着自己的包出现在温浅面前,温浅一怔,“你要干嘛?”
莫婉婉咧嘴笑,“这就交给你了,我得滚了,去日本。”
“怎么这么突然?”
“还不是我家老头,上月喝醉了抱着我的腿哭,要我去东洋学点东西好接任掌门之位,不然莫家就后继无人了。想想我糊里糊涂这么多年,是该收心了。本来上个月就该走的,可没找到樊歆就一直拖着,如今你来了,我放心了。”话落莫婉婉又恶狠狠威胁道:“她你给我看好了!再有这事我削你!别以为你是我舅,我就不敢动手!”
温浅瞅瞅她左臂上厚厚的绷带,“可你这手能去日本吗?”
“骗人的,没受伤,无非是用养伤为借口不让我老头把我绑去东洋而已!”怕他不信,她还用力拍了拍伤口,一脸不痛不痒。
温浅再问:“你不等樊歆醒来,跟她道个别吗?”
“不了,这种分别的场面她都会感伤的!”
见她去意已决,温浅只得道:“我让人送你出去,到了日本一切小心,有需要找我。”
莫婉婉挥挥手,“得了,别婆婆妈妈的!姐走了!”
她转身干干脆脆就走,临出院门时房东大娘惊讶地问:“莫小姐,您走啊?”
莫婉婉笑了笑,回看着樊歆的房间感叹。“是啊,公主的王子来了,女骑士当然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