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顺便问问相亲的情况,吴珍说,这不好吧,八字还没一撇,还是焕然回来再商议,万一人家姑娘没那意思,这街里街坊地多尴尬。钮蓝则说,怕什么呀,这种事就得趁热打铁,男方不主动,还让人家大姑娘主动去?
吴珍仔细一想也是,时间不等人,现在都十月了,再过两月就该到一九八六年,那时候她家然子可就26,虚岁就27了!“行。”她说,“但是罐头跟水果有点拿不出手,这样,明天咱俩先去一趟大栅栏的瑞蚨祥,眼看天气转凉,要不给周燕做一个小棉袄?这样显得咱家也不小气,她跟然子成了最好,如果不成,咱们礼数也做到那份上,以后跟周老师家还做好邻居。”
钮蓝点点头:“嫂子,还是你想的周全。”
饭桌上,听着舅妈与母亲两人低声讨论给周燕做什么款式的小棉袄,唐思佳一阵脸黑,有心把米田果下午来家里的事说出来,可转念一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下午哥哥打开房门时,脸色极不好,眼神喜怒难辨还出了一身汗,那个田果也是,且两人衣衫都有点凌乱......唐思佳拿不定主意,想万一是哥哥跟田果在屋子里打架可就麻烦了,老师说了,打架不好,而且哥哥还是男人,虽然田果生猛,但毕竟是一个女孩儿。想到哥哥的名誉,唐思佳最终选择乖乖闭上嘴巴。
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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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澡,一身舒爽。
更衣间里,焕然正拿着毛巾擦干身子。一旁,王刚忽然瞪大了眼睛,视线直直落在焕然左肩头几个跟玉米粒大小的暗红印子上。“然子,别动!”他想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过脸去,又仔细瞧了一阵,眼神忽然变得暧昧,指着肩头问:“哟,这是什么啊?”
焕然脸红,把头撇过去才说:“没什么,野猫挠的。”
“野猫?”王刚笑得神秘,用手按住焕然左肩一用力。“这野猫的爪子长得够奇怪的,怎么瞧怎么像人的牙,哪里的野猫?穿裙子么?”
焕然甩开他的毛毛爪,没好气地说:“别瞎掰呼,就是野猫咬的。”头发也不擦了,从柜子里迅速掏出一件跨栏背心套上。其实刚被田果咬完时,焕然一点也不觉得疼,反而在疼痛中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表的亢奋。
但心绪平复,亢奋劲头一过,焕然才发现田果咬的真狠,小牙尖几乎扎进他肉里。幸亏平日高强度的劳动将他两条胳膊锻炼得如同石头坚硬无比,否则这一口下去,非得咬流血不可。
刚才泡澡时焕然一直情不自禁地笑,想咬他最终疼狠的人应该是田果。
“然子,你脸红了。”王刚笑道。
焕然也不否认,只说:“刚才水温太高,烫的。”
走出澡堂时,王刚忽然想起来今天焕然去相亲了,想他不会看见人家太漂亮猴急了吧?
焕然哭笑不得,“哥,咱俩认识多少年了,我是那样的人么?”
“那你......”
“被我弟弟咬的。”焕然随口编了一个理由,“我俩玩扑克,我输了,不认账,他气得咬了我一口。”
“这种事也就你能干的出来!”王刚气得笑出了声。原来是这么回事,焕然说的理由没毛病,王刚多少有点失望,原本还以为是哪位姑娘咬的,白高兴了一场。
往厂子里走时,门口有不少来送工人的家属。十一刚过,好多人昨天刚当上新郎官,今天就得跟爱妻被迫分局,可想而知心里得有多堵。不过结完婚总比正准备结婚结果突然跑过来加班的。
门口就站着这么一对。女孩挺不高兴地说:“你们单位可真行,早不下命令晚不下命令,非等结婚前下命令,十月九日多好的日子,亲戚朋友都通知完了,结果来一个临时加班,哎你问问组长,结婚当天能不能回去一下?”
男孩尴尬挠头:“恐怕不成,呵呵。”
“真讨厌!还有脸笑!”女孩气得拧了男友胳膊一下。“我四舅住山西,自从接到我妈电话就开始准备,车票都买好了,这又临时改了日子,舅妈还以为我被你家退了婚,丢死人了!”
“是是是,都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男孩赶紧安抚未婚妻,“你放心,我们就加两周班,加班回去咱们让妈重新定一个吉利日子。”
“谁是你妈。”女孩脸红,揶揄一句,“现在还没结婚,她可是我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