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逸抿了下唇,先前走两步眼带担忧的看向沼泽:“这片沼泽延绵数百里,听说里面不仅有毒气还有一些从未见过的毒物、毒虫,咱们不能在什么情况都不了解的情况下贸然闯进,要不然会有危险。”
老五反应最快,霍然扭头看向沼泽:“将军,元宵是不是只身闯进沼泽了?”
“我不应该将它一个人放在马头上就不管了。”徐昭含泪的声音带着哭腔慢慢说道:“从离开京城之后,我就没有好好再关心它;一路上它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它自己在找,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照顾一下它,很多时候反而是它找来一些新奇的果子和草药给我吃;尤其是在雪原,我更是只把它当成能带我们找到食物,带我们出来的工具;它明明最喜欢睡觉,可我害怕它睡死了就故意把它放在马头上;我算什么主人呐,卸磨杀驴都没像我这么快的。”
听着徐昭自省般的言语,众人都是一阵沉默。
还是段逸在这时候打破这压抑的氛围,开口道:“丫头你也不用着急,元宵是银毛雪兔,这种动物绝非普通的家禽猛兽能够相比;它们嗅觉很发达,又有很高的灵智,很多时候人类做不到的事它们反而能偏偏做到;元宵自幼就吃天材地宝长大,它会分辨什么是有毒的,什么是能食用的;这里的沼泽虽然凶险,可对它来讲未必能受到威胁。”
“对呀,这小家伙鬼机灵,指不定只是跑开一下,很快就回来了。”一个老头忍不住也跟着开口安慰徐昭。
“没错,银毛雪兔的嗅觉比狗厉害,它是你养的,你身上的味道它老远就能闻见,只要咱们在这儿等一等,很快就能等到它回来;到时候把小家伙的两个耳朵拴住,作为惩罚它乱跑的后果。”
“但是,刚才兔子的那一声尖叫你们不觉得很奇怪吗?听着怪渗人的,像是发生了什么摧心肝的事情似的。”三老头刚一脸扭曲怪异的将这句话说出来,就收到众兄弟齐齐射过来的‘闭嘴’眼神。
‘闭嘴’眼神。
三老头狠狠地哆嗦了一下:“怎么了?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五老头用警告的余光瞥向老三:“你要不想嘴里最后的几颗牙也没了,最好现在立刻闭嘴。”
三老头老眼含泪,双手唰的一下紧捂住嘴巴;控诉般的眼神左右乱瞟着身边的弟兄,什么嘛,他说句实话还不行了?刚才兔子的叫声明明就很奇怪嘛。
就这样,众人何怀心思,心情忐忑的从正午等到了太阳西垂;看着天边渐渐染红的火烧云,徐昭终于将疲惫的眼神从元宵离开的那个方向收回来,眼角噙着的眼泪在一声深深地吸其中悄无声息地坠落。
所有人都像是不敢呼吸一样,偷偷的看着她的表情,然后各自四目相对,无声中又互相摇了摇头。
对于这片沼泽所有人都心里没底,且先不说沼泽中的毒虫,就是那毒气一般人都是无法承受的,要不然,他们也不会干等在这里而不进去看看;现在,他们只能期待那只胖兔子是个福大命大的主儿了。
徐昭默默地擦掉脸上的眼泪,看着天边越来越浓艳的红云,站起身就朝着自己的马匹走去。
看见她这个动作,其他人都依次站起身;段逸跟在她身后:“你别冲动,你要是真的想一个人冲进去找元宵,别说是能不能找到了,你这条命恐怕也危险。”
徐昭扶正马鞍,将松了的带子一根根重新系好,“我不是去找元宵,咱们走,去这片沼泽的附近看看,瞅瞅有什么方法能趟过这片沼泽;只有找到能进沼泽的正确方法,我才能找到这个要人操心的小家伙不是吗?!”
听见徐昭这么说,众人这才长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们在这儿等了一下午,眼看着机会越来越渺茫,有多害怕这丫头会不要命的冲进去,到时候指不定会有什么凶险恐怖的事等着他们呢;不过好在她虽然乱了心神,可还没失去理智。
众人经过一下午的休整,再加上元宵消失事件的冲击,本来面对这片黑色沼泽时的无望心境在悄然间又在发生着改变,低落的气势再次被调起,各个动作麻利的翻身上马,沿着没有沼泽的边缘地带仔细搜查着周围的情况。
绵延数十里的黑色荆棘丛,随着夜幕的降临犹如一头趴伏的凶兽压着低低的嘶吼蛰伏在无人敢轻易闯入的沼泽领地;白日里看只显空旷寂寥的地方到了夜间终于显露出它的真容。
一缕缕难闻的恶臭不断地从沼泽中漂浮出来,随着冰冷的空气凝结成冰珠挂在枯木上,偶尔有一两只黑色的老鸹从头顶飞过,扑闪着黑色的翅膀啼叫着难听嘶哑的嗓音,更将夜的森狞凸显到了极点。
徐昭等人早就夜色彻底暗下来的那刻就从马背上跳下来,到了夜间马儿的视力也会受到影响已不再适合骑在马背上,再加上周围空气的渲染,让一匹匹随着路途奔波的马儿略显躁动不安;好在他们随时都备着火把,早早将火束点燃,瞅着亮光一点点的扩大,不安的心情也总算平复不少。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地界,就算是见惯了各种大小场面的老家伙们都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
打头阵的人早就由老三换成了亲自上阵的段逸,就看他一人一马当先,高举着火把在走在最前头,偶尔汇报两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