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琋今天穿的异常朴素,白色T恤铅笔裤,饶是如此,她走进专家门诊的时候,还是收获了不少异性的目光。
护士小彤第一个瞧见了她,笑着招呼:“夏小姐,你过来啦。”
“嗯,我来接灰崽。”她把猫包放到一旁操作台上,回头找易臻,后者正专心致志地给一只绿皮鹦鹉做口腔检查。
鸟都会看?
厉害厉害。
夏琋在心里小小地鼓了下掌。
见夏琋视线始终黏在自家院长身上,小彤很心领神会地去叫易臻:“易院,灰崽今天拆线,夏小姐过来接她了。”
易臻抬头,淡淡望过来:“等会。”
哦,夏琋撇了下嘴。
过去约莫十分钟,易臻吩咐小彤去把灰崽抱过来。
自己则绕到后面橱柜,取出一托盘的医疗器械,消毒,而后走到夏琋旁边停下。
夏琋稍稍侧头,瞄了他两眼,小声问:“易医生,你中午几点下班?”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事,就是……我朋友想让我请你吃顿饭,替她谢谢你这段时间对灰崽的照顾。”夏琋火速亮出俞悦这块挡箭牌。
“免了。”易臻毫不留情拒绝。
小护士把灰崽抱过来,平放到操作台上按住,腹部朝上。
之前大脸猫总趴在笼子里,直至今日夏琋才看清楚她肚子上的伤口,确实长得很好。
易臻俯身,用酒精棉擦拭了一圈伤口,而后握起止血钳,利落地挑线,最后才用组织剪夹断。他动作流利得一塌糊涂,四个缝合处极快得到解放。
“好了,”易臻把器械丢回托盘:“这几天的费用单据在楼下服务台取。”
话落就转头往办公桌走。
夏琋赶紧把灰崽塞回小护士怀里,跟上去。
她这回直接不称呼他“易医生”了,只说:“易臻,我有话和你说。”
“没空。”
“我等你到下班。”夏琋也被他的冷淡激起了全身的执拗。
易臻都懒得扫她一眼:“那你等吧。”
怀抱灰崽的小护士在一旁偷偷看他俩,神情变幻莫测:
为什么夏小姐和易院的对话听起来很像……一对在冷战的小情侣?
见夏琋回来了,小彤匆忙收起脑洞,把灰崽还到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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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琋交完医药费,果真一直待到易臻下班,她把手机上十几个游戏来回交替玩,才不至于让苦等的时间太过漫长和难熬。
夏琋眼观八方,耳听六路,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让易臻跑了。
十一点半左右,易臻脱掉白大褂,开始收拾桌上的东西。
夏琋起身,提起猫包,跑门边翘首以盼。
易臻和护士、实习生们客气地道别,往这边走过来。
“咳,”夏琋清了下喉咙,启唇挡住易臻去路:“易医生,现在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聊一会。”
易臻索性停步,好整以暇:“说吧。”
夏琋诧然,随即还是盈盈一笑:“那能不能去外面说?”
“行。”易臻颔首。
农大附属动物医院位处市中心,一出门便是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你饿不饿,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很好吃的港式茶餐厅。”夏琋走在易臻身侧,继续不死心地提出约饭邀请。
易臻平视前方:“吃人嘴软,你有事直接说吧。”
“好……吧……”夏琋的语气像拔丝一样拖拉:“我前几天在微信上和你说的那些话,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那你为什么不回啊!掀桌!算了,手边没有桌。
“哈哈,是吗,”夏琋不自在地盯鞋尖:“其实我想解释的话都在里面。那天下课,真的就是个恶作剧。”
易臻陡然顿步,夏琋也忙跟着停下,再抬眼,就见易臻眼光凌冽,像是在审查她。
她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几秒后,易臻启唇:“夏小姐,你当众诋毁别人的时候都没有一点心理负担,怎么这会这么担心别人说实话?”
他言语里有不加掩饰的讥讽,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打算隐藏。
夏琋轻声嘀咕:“别的地方棒就是诋毁……难道别的地方完全不行……”
易臻:“什么?”
夏琋清喉咙,五根指头在猫包把手上紧了又紧:“没什么,我只是觉得,谎言也有善恶意之分啊。”
闻言,易臻挑唇:“就算真是这样,其他人也没有任何义务替你圆谎。”
什么意思?
又在威胁我吗?夏琋心中警铃大作,易臻你这个老婊砸。
她安静片刻,闷闷回:“可你这几天也一直没说出去啊。”
呵,易臻哂笑。
笑几把笑啊!夏琋快读不懂他的反应了,她得想个方法,把这件事捅回易臻肚子里,让它永远、永远不见天日。
夏琋闭了闭眼,英勇赴义:“你说,想要什么条件,你才能守口如瓶。”
“这样?”易臻轻轻挑眉。
“嗯!”夏琋应得铿锵而坚定:“只要我力所能及的都行。”
“我考虑下。”
天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