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有这心思,只怕你不肯成全。”他将她安置到膝上,吻了吻她白皙的面颊。
香香的,滑滑的。
她是真正的天生丽质,容貌方面,寻常养颜之物不少用,但是除去昨日出嫁上妆,平日脸上从不涂脂抹粉。
炤宁却忙着整理自己的衣裙,避免他的举动弄皱了衣服。
今日是正式以儿媳妇的身份见公公婆婆,她绝对不能有分毫的失礼之处。
“煞风景。”师庭逸笑开来。
“我好看一点儿你又不吃亏。”炤宁摸了摸他的下巴。
“乏不乏?”他柔声问。
“嗯……”炤宁眨了眨水光潋滟的大眼睛,“许是吉祥的缘故吧,把瞌睡虫吓跑了。还好。”
“等到请安回来,赶紧回房眠一眠。”
“嗯。”她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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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皇帝要上早朝或是在御书房与重臣议事,大多时候根本没空。但是,为着今日儿子儿媳进宫请安的事情,上朝之前特地吩咐崔鑫:“等他们到了,便知会朕一声。若是实在不得空,便让他们先去陪皇后说说话,不必专等着。”
小儿子是伤病缠身,小儿媳妇身子骨也不大好,他们折腾得起,他也陪不起。
他还指望着他们今年就让他抱上皇孙呢。
崔鑫满口应下。
师庭逸与炤宁进到宫中,皇帝正在御书房忙得不可开交,崔鑫直接命人把他们请到了皇后的正宫。
皇后笑容满面地看着一对璧人走到近前,行大礼请安。
真是太般配的一对儿眷侣,都是那样好看的人,怎么都找不出瑕疵。怎么会有这样的孩子的?皇后心里感叹着,笑吟吟命二人起身,从宫女手里接过一个大红描金的匣子,亲手赏给炤宁。
炤宁觉得匣子沉甸甸的,定是不止一个物件儿。由此,谢恩时的语气愈发诚挚。
“好孩子,快过来坐。”皇后笑着对炤宁伸出手,又对师庭逸道,“你也坐吧。”
师庭逸笑道:“多谢母后。”
炤宁亦是笑着谢坐,在皇后近前的锦杌上落座。
皇后轻轻握着炤宁的手,“本就是得天独厚的样貌,眼下愈发的标致了。回京之后,我也没机会见见你,身子骨可将养得好了一些?”
师庭逸垂眸喝茶,腹诽着:我们家宝儿好看还用你说?宝儿刚回京的时候,也不知是谁给我张罗方家的闺秀。事关炤宁的事,他就是这么记仇。
“母后谬赞了。”炤宁浅笑着答话,“近来大伯母一直悉心照料着儿臣,将养得还不错。”
“那就好,那就好。”皇后叮嘱道,“往后我吩咐太医去给你把脉开方子调理的时候,你可不要推脱啊。等年岁大一些你就知道了,别的都是虚的,身子骨最要紧。”
炤宁只装作皇后一心为自己调理病歪歪的身体,神色自若地道谢。
师庭逸却又忍不住腹诽:宫里所指的调理,不外乎是本着让宝儿快些有喜。瞎操心什么呢?孩子的事随缘就好,有没有的又不算个事儿。随后,他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有些不耐烦:女人家坐到一起,尤其是皇后这样的女子,聊得都是些家长里短,真担心炤宁消受不来。
过了片刻,他见炤宁倒是安之若素,很耐心地与皇后叙谈着生活琐事,不由一笑。只要她耐得住性子就好,他倒是无妨。在朝堂上不乏听人长篇大论其实是甩一通废话的情形,早习惯了。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皇帝龙行虎步地进到正宫。
皇后和师庭逸、炤宁连忙起身行礼。
皇帝笑微微地凝了炤宁一眼,很有点儿“到底你还是拗不过我,做了我的儿媳妇”的得意。
师庭逸差点儿笑出来。
与皇后不同,皇帝说话鲜少涉及琐事,没说几句话,就对炤宁道:“老四将你修补好的古画交给我了,很是不错,要给你记上一功。日后,抓紧办城外园子的事情吧,横竖你们两个近日也没什么事。”
师庭逸和炤宁恭声称是。
皇帝建议道:“得空就去园子亲自走一走,看看地势。只依着你们的喜好而不符合地形的话,动工时少不得耗费人力财力,何苦来。”
炤宁心里直嘀咕:那你还不把这件事免了?横竖也没几个人知道,又不丢脸。去城外走动她倒是乐意,问题是不能一整日把吉祥放在家里,一定要把它带上,又少不得费一番功夫。
真是。皇帝要是不给人找事,是不是就睡不踏实?
腹诽得再过瘾,面上还是低眉顺目地称是。
说了一阵子话,皇帝端详着近前的小夫妻,笑意打眼底蔓延到了唇畔,大手一挥,“回吧,我正忙着,得了空再唤你们进宫下几盘棋。”
原来是特地抽空,还是没让太监传旨,亲自过来见他们的。炤宁为此有些感动,告退时行礼真就是毕恭毕敬。
离开的路上,他们与太子不期而遇。
太子脸色很差,明显是宿夜未眠之故。
炤宁莫名觉得,这人比起以往,似是有了不小的变化,细看之下,见太子神色坚毅,坚定的眼神之中,唯有寂冷。
太子视线匆匆略过夫妻两个,“恭喜。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