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是她不能否认的,双臂伸出去,勾住了他的颈部,“总担心你忙得又不舒坦。”
“怎么会。”师庭逸心湖起了温暖的涟漪,加深了亲吻。
他的手滑进锦被,一面动作着,一面询问:“怕么?”
炤宁别开脸,皱了皱鼻子,“可以不怕么?”
他轻轻地笑,“可以。有我呢。”
事实证明,就是他让她难捱。
那感觉……
困龙到了小河源头一般,无从栖身。偏又一定要如愿,需得反反复复地尝试。
之后更艰难,进退不得。
那份煎熬,时时刻刻抓牢他与她。
他不想她不好过,需得竭力克制,出了一层薄汗,中途索性要放弃,“改日再说。”要是能找出个让她免去初次艰辛的法子就好了,他想。
炤宁紧绷的心弦为他这一句松弛下来,甚至无声地笑了,“那怎么行。”她抱紧他,沉了片刻,吻了吻他的唇,舌尖有意无意地探出,撩着他。
她是打心底放下羞涩、紧张与不适,把自己放松下来,并且配合他。这是她要携手余生的男子呢,自己属于他,他亦属于自己,没什么好矜持的。
身体上的痛,远不及情绪上的挣扎带来的艰辛。这一点,她很清楚,所以不想他难受。
“你又来了。”师庭逸和她拉开一点儿距离,敛目看着她的容颜,“这是淘气的时候?”
她却不管,顺势别转脸,张嘴含住他的耳垂,温缓的吮,轻轻地咬,语声模模糊糊的:“早晚我们都要豁出去一次,怕什么呢?”
到这新婚夜,他的宝儿还要威风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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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到东宫,高文照迎上前来,低声禀道:“太子妃到此刻还在与人——”迟疑一下,才找了个好听的字眼,“与人议事。”
那有什么稀奇的?太子挑眉,不解。她从与他决裂之后,就没清闲过。
高文照期期艾艾地解释:“是个年轻男子。”
太子立刻变了脸色。
她是真不打算过日子了吧?大半夜的还与男子议事,传出去像什么样子?!
他即刻去往她房里,步调、背影都透着暴躁。
太子妃与莫晨在院中闲谈。之前是为着莫心儿的事,她要仔细安排一番,免得那女子到了她身边反倒不得安稳,赴宴回来后便将莫晨唤到跟前说话。
莫心儿是莫晨的义妹,她与他细细商议最为稳妥。说完正事,她心绪有些寥落,想找个人说说话,又担心被人传出闲话,害得他被人指指点点,便到院中说话。
莫晨是足迹几乎踏遍大周山水的浪子,见闻颇丰,她愿意听他讲述在外的所有见闻,愿意聆听荒蛮之地的民生疾苦或是富足之地的歌舞升平。
她加了件斗篷,在夜色中站久了,还是觉得有些冷,便命连翘取来两个小酒壶。两人闲散地说话期间,时不时喝一口酒。
想到炤宁,她便想到了燕王,又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韩越霖,问莫晨:“韩统领离京办差,并不是为了什么大事吧?”
“怎么说?”莫晨反问。
太子妃一笑,“如今他手里的人都成气候了,还有需要他亲自去办的差事?”
“殿下的意思是——”
“不光我,想来很多人有时都会这么想。”太子妃如实道,“这绝不是有意污蔑他们兄妹两个,只是,偶尔总会觉得,韩统领是用这理由守护着炤宁。你与他们相熟,便与你提一句,可真没别的意思。”
“这件事,我也说不好。”莫晨微微一笑,“但是,如果韩统领有那个意思,燕王妃今日也就不会成为燕王妃了。”
韩越霖要是真的看中哪个女子,绝对会花招百出地把人哄到身边。那个人其实很有些意思,他想要结交你,才会显露真性情,任谁也不会不欣赏。相反,他要是嫌弃谁,谁给他磕头作揖都别想跟他搭上话。
“再说了,”莫晨望了望空中的上弦月,“他那性情,根本就不像是红尘中人。他求的是真正的大自在。当然,也可能是还没遇到命中注定的人。”
太子妃敛目斟酌多时,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
韩越霖那种性情,霸道起来不要命。假如对炤宁哪怕有一点儿儿女之情,都不会由着炤宁回京与太子做对——过于凶险的事,若是深爱一个人,决不能允许。但他允许了,定是因为炤宁是他的妹妹,是他恩师的爱女,他希望炤宁展露锋芒显露芳华。
“真是我胡思乱想了。”太子妃笑着按了按眉心,“我就是这样,喝几口酒就管不住思绪,喜欢胡思乱想。”顿了顿,又琢磨着他末一句,不由笑意更浓,“你这样说,我倒情愿他做个彻头彻尾的俗世中人,这样总能见识一下,他能为一个人做到什么地步。嗯,最好是遇到让他手足无措的女孩子。”
莫晨顺着她的话一向,也觉得有趣,不由笑开来。
太子缓步走近视线中的两个人,面色极为复杂。
太子妃前一段日子撵走了不少人,找来很多人补缺,他是知道这些的。而他不知道的是,她身边怎么会有这等出色的男子?
男子身姿玉立,清雅绝伦,这等容貌,全不输京城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