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惊:“您打算和苏家合作了?”
他自有他的打算:“还不是时候。不过红袖招,他们想要就给了吧。”
他的举动总是比她的想法要超前一步,城澄也不深究,就应了声“好”。
这时候庄征出现在门口,悄声叫她:“王妃,药煎好了!”
裴启旬本来还没闻到药味儿,听他这么一说,立马便皱起了眉头:“你叫人熬药了?”
“进来吧!”城澄没理他,像没听见似的让庄征把药端了进来。庄征识相,觑了自家主子一眼,见他脸色不豫,立马鞋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这个奴才!”裴启旬笑骂。
她用勺子搅着浓黑的药汁,微微笑道:“您也别说人家,瞧瞧自己吧,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怕苦呢。”
他像触电似的坐起来,瞪向她说:“谁和你说本王怕苦的?”
城澄笑意更浓:“谁怕谁知道。”
“是不是庄征!”裴启旬大怒,只觉面子挂不住,起身就要去把庄征抓回来吊打一顿。城澄连忙将他拦住了,又塞回被子里去。
她好言哄他:“好啦好啦,不是他说的,是我自个儿猜的,成不成?”
“狗奴才!”他气呼呼地说:“等本王痊愈,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城澄瞧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竟然觉出几分别扭的可爱,不由笑着打趣道:“碎尸万段?王爷舍得么?”
“本王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瞧瞧这些奴才,他也好南慧也罢,都敢爬到主子头上来了,真当本王是吃素的么?”
“不怪他们,是我给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她吃吃地笑了笑,将勺内吹了半天的药递到他嘴边,劝道:“喝了吧,等吃了药睡一觉,捂一身汗,明天一早就好了。”
他别过头,果断拒绝:“不要。”
她用力将他的脸掰回来,耐心地劝说:“听话,你看你,脸都烧红了……”
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贴在他滚烫的面颊上,熨帖至极。他紧紧地将她盯着,那仿佛要将她吞掉的眼神,吓得城澄有一瞬间还以为自己是误入了虎穴。她赶忙收回手,将瓷勺往碗里一丢,负气地说:“您怎么这么不省心呀!”
他怕她真的恼了,就抓住她的手,期冀地看着她:“要是吃了药,有什么好处么?”
“您的病就好了呀。”
“除了这个呢?”
她努努嘴,示意他看一旁的饴糖。“早就预备好了。”
“除了这个呢?”
他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她看,城澄再迟钝也明白了,瞬间红了脸:“您还病着呢,怎么这么不正经呀!”
他将她拉近,暧昧地低语:“你给不给?嗯?……”
她没说好还是不好,只是躲闪着他的视线,将药碗端到他面前来。荣王盯着那乌黑的药汁儿瞧了半天,最后看她一眼,一咬牙,捏着鼻子喝了下去。
城澄赶忙塞了颗饴糖到他嘴里,见裴启旬还是眉头深锁,怪可怜的样子,她只犹豫了一下,便低下头在他唇上轻轻地亲了一下。只是浅尝辄止的吻,她就尝到了苦涩的药味儿,看来宫里的太医真是坚信良药苦口呀!难怪荣王打小就不爱喝药,这么苦的滋味,谁受得了呢。
她在这里神游,却不知他被她勾引的几乎要疯掉。要不是怕过了病气给她,他当真恨不得立刻就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要了她。若是不知她是怎样的滋味,或许他还能好受一点,可他明明知道她的甜美,却只能按捺住内心的冲动,动她不得……这种不上不下的滋味,简直是要将他逼疯了。
他将她紧紧扣在怀里,让她背靠着他,不让城澄看见他失态的表情。城澄什么都不知道,还依偎在他怀里嘻嘻地笑。夜深更声起,一声比一声更长。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的。裴启旬习惯了一个人独眠,醒来之后冷不丁看到怀里竟然躺着一个女人,一时间还有几分意外。等看清楚是她的时候,他的神情便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或许是昨晚的药真的起了作用,又或许是她的亲吻鼓励了他,裴启旬觉得自己身上轻快多了,根本不需要再卧床静养,现在他就能下地去打一套拳。只是温香软玉在怀,他哪里舍得离开。趁着城澄还没醒,他将她收拢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她的侧脸。
她生得很美,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美人。与她性子不同的是,她身上还有一种独特的气质,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当然,这前提是她不说话的时候。没有哪个仙女的性子会那么跳脱,也没有哪个仙女会像她一样嗜酒如命。想起她把着酒壶不放,拉着他的袖子求他时候的样子,裴启旬就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没想到只是这样细微的声响,就把她吵醒了。
她睡眼朦胧地望着他,揉了揉眼睛,显然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裴启旬难得的好脾气,柔声哄她:“没事儿,睡吧。”
她闷声嗯了一声,翻了个身,又一头扎进他怀里睡着了。
对于她的主动“投怀送抱”,裴启旬很是惊喜。惊喜的结果就是,他身下的某个部位也不自觉地抬起了头,正抵在城澄的小腹上。
她可能是被硌得不大舒服,又睁开一半眼睛,埋怨地看着他。那迷糊的小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