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做完了,你帮我看看怎么样?”
陈之瑆看她提着一串挂着个小坠子的珠链进来,慢条斯理将手中的线装书放下。
“这么快?”他笑着道。
方桔点头:“我网上报了名,后天之前要把图片和视频传上去,我就赶紧做好了,万一不满意,还能再改改。”
陈之瑆接过那珠链看了看:“这珠子你专门做了镂空花纹,很有创意,坠子也不错,再适当修一修,入围肯定没有问题。”
“真的吗”方桔大喜,伸手将那坠子拿在手里,“我也觉得这块坠子雕得不怎么样?要不大师您给我一点建议。”
陈之瑆没回答她的话,目光落在她手上,皱了皱眉:“你受伤了?”
方桔看了看手上几道小伤口,不以为意道:“这两天赶着把东西做出来,就不小心磨了几道口子。”
陈之瑆摇摇头,从案下的抽屉里,掏出一小瓶碘酒和一包棉签,又拿过她的手指:“虽然是小伤,但是见了血,就该消毒。”
方桔从小练跆拳道,受伤是常态,手上这点小伤,当然没当做一回事,但是此刻被陈大师半握住自己的手,看他小心翼翼用免签给手指上的伤口涂抹碘酒,顿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有点感动,又好像不止感动,还有什么其他陌生的东西呼之欲出。
因为太陌生了,粗心思的方桔就没有细想。
等到陈之瑆给她涂抹完毕,她赶紧抽回自己的手,结结巴巴道:“谢……谢谢陈大师!”
陈之瑆将碘酒和棉签放好,云淡风轻道:“无论你以后专攻玉雕,还是做珠宝设计,手都很重要,所以你要好好爱惜。”
方桔目光落在他那双修长的手上,用力点头:”明白。“陈之瑆看着她轻笑一声:“若是这次比赛获了奖,小桔是不是打算进入珠宝设计行业了?”
方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头:“这个也不是我想进就进的,也要有公司要我。”
陈之瑆又似不经意问:“那你有没有意向的公司?”
方桔想了想道:“我看了这次比赛的赞助方,流光工作室也在其中,我特别喜欢他们工作室出的东西。”
陈之瑆挑眉:“你想进流光?”
方桔赶紧摆摆手:“我就是这么一说而已,他们走得是高端路线,肯定看不上我这点三脚猫的水平。”
陈大师轻笑了笑:“这倒也不一定,我说过了,你不用妄自菲薄,你有天分,不过是没有经过专业学习而已。”他顿了顿,又笑道,“再说了,你是从我这里出去的,难不成流光敢瞧不起我的人?”
哎哟喂,这话说的!方桔心里美滋滋的,本来她在外面从来不说自己在跟陈大师学玉雕,就是怕他觉得自己乱用他的名头,毕竟她不是他名正言顺的徒弟。现下听他这样说,原来陈大师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感觉逼格一下提高了,仿佛从一个没名没分的野孩子变成了名门之后。
想到以后若是有人问自己师从何处,她可以理直气壮地说师从陈大师,虚荣心爆棚有没有!
想想就有点小激动呢!
不过以防万一,她还是要确定一下,于是小心翼翼问:“我可以跟别人说,我玉雕手艺是跟您学的么?”
“当然。”陈之瑆挑眉,“虽然你不是我徒弟,但确实是跟我学的不是么?难不成小桔不想让人知道你是我的人?”
方桔忙不迭摇头,习惯性拍马屁:“陈大师灵心胜造物,妙手夺天工。我有幸能跟大师学习手艺,简直就是上辈子积来的福气。大师是我梦想路上的启明星,是照亮我人生的灯塔。”她握了握拳继续,“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生是陈大师的人,死是陈大师的鬼。”
陈大师应该感受到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了吧!
院子里传来陈瑾夸张的呕吐声。
陈之瑆唇角勾起看向她,笑得一派春风和煦,柔声道:“小桔可要记住你说的话哦!”
方桔信誓旦旦:“永不忘记。”
方桔提溜着珠链从书房出来,陈瑾黑着脸朝她呸了一声:“马屁精!不要脸!”
方桔不以为意地掏掏耳朵:“陈瑾同学,你能不能换个新鲜词?我都听腻了!”
陈瑾继续:“马屁精!不要脸!”
方桔置若罔闻,回到工作台,按着刚刚陈之瑆给她的意见,又重新小修了一下坠子,顿时觉得比刚刚灵动了许多。
大师果然是大师!
所以她才不是怕马屁,她对大师说的话,句句是肺腑之言,那些话完全不受控制就脱口而出。
一个星期后,方桔的参赛作品顺利入围,进入最后的比赛评选。
今年的比赛是以展览的形式,入围者的作品,被陈列在展览厅,旁边放着一个小箱子,用来让评委和嘉宾投票,算是公平公正公开。
比赛当天是周六,方桔一早就起床准备往展览馆,正要出门时,被陈之瑆叫住:“小桔,你等等,我跟你一起去。”
方桔咦了一声:“大师,你也要去?”
陈之瑆从客厅走出来,云淡风轻道:“难道你一直没仔细过你手上邀请卡?我是这个比赛的顾问。”
“啊?”方桔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