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看着眉眼温柔的刘彻安静的看着自己微笑,不知是因为第一个答案的冰冷还是因为他给出解释的感动,忽然她有一点想哭。
陈娇偏过头声音有点涩:“其实我,我非常非常想要独占你的心……非常想,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是……真的很讨厌你,你真是烦人透了。”
陈娇知道这样的话没什么意义,可是她就是想问,就是想说,就是想知道也就是想让刘彻知道,她前世因为高傲骄矜从不低头一直没能说出口却无数次徘徊在心尖的话。
刘彻俯下身抚着陈娇的背浅笑道:“朕觉得委屈都不敢说,阿娇却说着说着就要骂朕。呵,快别哭了,阿娇哭了就不漂亮了。”
“走开。”陈娇吸吸鼻子还是不看刘彻。
刘彻的语气里多了一分怅然,他从背后拥住陈娇在她耳畔低语道:“阿娇,朕属于大汉,但朕的心属于你,早就被装满了,全都是你。”
陈娇心中五味陈杂,本已止住的眼泪又一次夺眶而出,她觉得自己好软弱,怎么就那么轻易的哭,可是刘彻靠在她身后的这一刻,她就是坚强不起来了。
“陛下,娘娘。”门外传来喜娘的声音,“请二位贵人行结发合卺礼。”
“快起来,外面来人了。”刘彻不是真的在意门口的喜娘和礼法,他只是想找个理由哄哄陈娇让她专一注意力,“阿娇快帮朕整整衣服。”
陈娇不能让下人看自己的笑话,赶忙起身擦擦脸,她没帮刘彻整理衣服反倒是刘彻为她整理凤冠。
“我的脸是不是花了?”陈娇这才想起自己一脸的妆,这要是花了别说好不好看了,搞不好都要吓人。
刘彻一笑朝门外道:“取一方热帕子来。”
他说完径自起身整理好袍服走向门边,开门拿起侍女呈上来的热帕子,冷声对跪在门口的喜娘道:“朕叫你们再进来。”
刘彻坐到陈娇身边亲自为她擦干净脸,然后放下凤冠上的流苏轻笑道:“还是阿娇本来的样子最美。”
他说完就将手帕随意丢在矮几上,对门外道:“进来。”
四位喜娘和两位红衣的嬷嬷依次进屋,看到陈娇眼睛有点肿心里都是一惊,想起刚才在门口天子冷冷的声音和板起的面孔她们心里就更没底了,不过她们哪敢多想,按着规矩开始进行结发合卺礼。
四名喜娘手中各捧着一个托盘,分别是:蝴蝶双飞:剪刀;甜甜蜜蜜:片糖;花开富贵:花瓶和丰衣足食:一件锦衣。
两位嬷嬷走到榻边跪下来,将陈娇和刘彻各自的一缕头发放下,虽然好奇皇后凤冠下的发髻为何会散乱但面上她还是恭谨的笑道:“老奴为陛下和娘娘梳头。”
这位嬷嬷将两人的头发一起放在手心,动作很慢很娴熟的梳上去,她梳一下旁边站立的嬷嬷就念一句:“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四条银笋尽标齐,五梳翁娌和顺,六梳夫妻相敬,七梳孝敬公长,八梳团家和睦,宝鸭穿莲道外游,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十梳夫妻两老到白头。”
梳发礼是窦太皇太后进宫后带入宫廷的,带着民间的质朴和吉祥,也是对这一对璧人的祝福。
梳发过后嬷嬷将两人的头发象征性的结在一起笑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祝陛下和娘娘长长久久,大汉子嗣传承万代。”
两人喝了合卺酒闲杂人等便悉数退下。陈娇这会已经恢复了平静,刚才又哭又闹的让她有点尴尬,为了掩饰她拿起案几上的一只花瓶看来看去,然后说:“这瓶子还挺好看。”
陈娇放下花瓶的时候不小心手指一带,花瓶竟然十分娇脆,啪啦一声摔成了一堆碎片。
陈娇愣了,一格一格的扭过脖子看向身边的刘彻:“呃……我……不是故意的。”
这是一对象征花开富贵的喜瓶,摔了喜瓶不吉,当着刘彻的面陈娇其实还有点紧张。
☆、第95章 新婚礼物
刘彻拿起另一只花瓶看了看也道:“确实做得很精巧,不过本是一对,碎了一只只剩一只。”
陈娇看着地上的碎片一时无语,心说刘彻不是个在乎说法的人啊,怎么……
“所以这一只也不要了。”刘彻风轻云淡的拎起花瓶朝门边随意一抛,花瓶哗啦一声又碎成了一片狼藉。
两只花瓶应声而碎,门外的侍女和喜娘们站不住了,门外立刻就传来诚惶诚恐的声音:“陛下?娘娘?需要奴婢进来伺候吗?”
“滚!”刘彻忽然抬高音量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嗓子,站在矮几后面的陈娇都惊的退了一步。
刘彻喊完转过身悠闲的走到矮几前,没事人一样倒了杯合卺酒一饮而尽,好像在——润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