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办法说服太后娘娘,那我自然替你尽一尽力,想办法让你见太后娘娘一面。”宋良秀也说道。
陛下连他这个前朝旧臣,以及他手底下的将士都颇为善待,并未追究,想必对何家也会网开一面。
怎么说,何家也算是被他连累了,看到何家这副下场,他也于心不忍。
何韵婷闻言大喜,也不顾刚才还在怒声质问宋良秀,喜笑颜开地向宋良秀福身道:“那我就先谢过侯爷了。”
宋良秀微微一笑,说道:“应该的,不必客气。”
顿了顿,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神色一正,提醒她道:“你去拜见太后的时候,一定要记得恭敬守礼,万万不可冒失,更不可对太后娘娘有丝毫不敬。”
“放心吧,今时不比往日,她已经是太后了嘛,我没那么傻,一定会对她恭恭敬敬的。”何韵婷大喇喇地说道。
“这就好。”宋良秀松了口气,说道:“前几天,那长兴伯之母来到京城,进宫拜见太后,大概是仗着跟太后是同乡,看不清自己的身份,对太后娘娘很是不敬,被太后娘娘命人打了板子,几乎去了半条命,幸好长兴伯求情,又代母受过,太后娘娘才饶了她。”
何韵婷闻言心中一凛,她刚来,还真没听到这个消息,立即暗暗警醒自己,千万不可在太后面前失礼。
“这还没完。”宋良秀又接着道,神色间似乎带着几分义愤、担忧,隐隐还有几分不赞同,“陛下听说此事后,却不肯放过长兴伯之母,竟是派人直接到了长兴伯府上,割下了她的头颅,弃尸荒野,还不准人收尸,实在是……”
宋良秀没有再说下去,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新皇的这种手段,实在太残暴,太狠辣,也太不念旧情,让他禁不住地有些担忧,这样的人,会是个明君吗?要知道,那长兴伯可是他的发小呀!
连发小的情面都不顾,何况是别人?
何韵婷闻言,顿时吓得寒毛直竖,冷汗直流,心里惊疑不定。这秦佑安的做法,真是令人觉得诡异的耳熟呀,总觉得自己仿佛从哪里看过一般。
其实,不只是她,就连红衣都有点吓蒙了,想到之前自己对秦姝的态度,避免有些脸色发白。
何韵婷咽了口唾沫问道:“竟有这种事?”
宋良秀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听说长兴伯的祖母和亲眷,当天就吓得回老家了,想必是不敢再入京了。”
何韵婷闻言不免心生退意,但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不搏一搏怎么能行,何况,她是去抱大腿的,又不是去得罪太后的。
“侯爷放心,我一定会注意的。”何韵婷说道。
宋良秀说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提高何韵婷对这件事的重视,不要得罪了太后而不自知,见她如此,方含笑点了点头。
红衣也松了口气,自己又不去见太后娘娘,想必太后也不会想起自己这么一个小人物。
时间很快就到了三月二十五,这天是是秦姝正式上“徽号”,举办仪式的日子。
这天,秦姝天不亮就起来,开始穿礼服。
全套的礼服极为繁琐,从头到脚都顾及到了。
头戴九龙九凤冠,脸施珠翠面花五事——一件贴于额部,正中为一颗大珠,周围有四颗小珠,间缀翠叶四片;两件贴于两靥,各嵌一颗大珠,缀翠叶五片;还有两件分别贴在左右眉梢末端靠近发际处,以六颗珍珠连排,缀翠叶十二片。
耳朵带着一对金丝穿宝石珍珠排环,额戴皁罗额子,饰有描金云龙纹样,在底边缀珍珠二十一颗。
内着黻领中单,外穿深青翟衣,衣为直领,大襟,右衽,大袖敞口,领、袖、衣襟等处施以红色缘边,饰金织或彩织云龙纹样等。深青色蔽膝,四周施青赤色缘边,饰金织或彩织云龙纹,上端缀系带一对,腰间还有饰织金云龙纹样大带、副带、玉革带,腰间系挂大绶、玉佩等。
袜以青罗制作,袜上有系带。舄(鞋)用青绮制成,舄身饰描金云龙纹,在鞋帮处用皁线缘边。舄首上翘,做成如意云头形,上缀珍珠五颗,华丽无比,端庄无比。
穿戴好之后,感觉整个人身上仿佛压了一、二十斤重物不止。
之后,在颐和宫陈皇太后之仪驾。
秦姝虽然是今天的主人公,仪式也颇为繁琐,但其实活都被佑安做了,秦姝只需要坐在宝座上,等着皇帝以及文武百官、嫔妃诰命们给自己行礼庆贺就成了。
在上徽号之前,秦佑安还要上奏书,制册、宝,遣官祗告天地及太庙后殿、社稷等,好在,昨天就已经进过奏书了。
当时,是先由大学士捧着奏书到太后的宫里,接下来便是佑安亲自到秦姝面前进献奏书。宣读官要读奏书。读完后,在鼓乐齐奏当中,皇帝要给太后行三跪九拜礼。
到了今天正式上徽号的日子,秦佑安这个皇帝需先到奉天殿检查陈放在那里的册、宝,然后由文武二品以上的官员陪同着到太后住所,皇帝亲自到太后面前献册和宝。
奏乐、升座之后,秦姝穿着繁琐的礼服,带着沉重的凤冠,坐宝座上,看着秦佑安率领群臣跪在下方,亲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