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看到周姨娘?”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名宫女犹豫了一下出声说道:“周娘娘刚才没跟我们过来,带着她的丫鬟,往另一边去了。”
“什么?!”众人大惊,辛氏更是被气笑了,“这个周氏,当皇宫是什么地方?由得她到处乱逛,她倒是心大,竟是一点都不害怕。”
她怕自己担上责任,正想派人去找一找,就听到远处传来女子气急败坏的声音。
众人一怔,仔细听去,正是周真儿的声音,此时她正破口大骂。
“……放开我,你这个阉狗,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小心我到王爷面前告你一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放开我,你凭什么抓我……”
随着周真儿的声音越来越近,众人也都听了个清楚明白,一个个脸色又青又白,辛氏一张脸都扭曲了,恨不得直接堵上周真儿的嘴。
可惜,在这种时候,她们都不敢做声。
她们初来乍到,还没弄清楚状况,更不敢胡乱得罪人,这周真儿倒好,开口闭口就骂人阉狗,这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万一有人在王爷或者王太妃娘娘跟前进言,她们岂不是也要被周氏连累?
紧接着,她们便看到周真儿被两个内侍架着,走了过来,周真儿还不停地挣扎着,一边骂一边试图去挠他们的脸。
后面跟着一个身材精瘦的中年内侍,看服饰应该是有些地位的,周真儿骂的人似乎就是他。
但他好似一点都不在意,脸上依旧笑眯眯的,看起来十分和气。
他一过来,就拱手说道:“杂家尤贵,见过诸位娘娘。”
不等辛氏说话,他就放下手,直接说道:“殿下早已下令,入夜之后,不准闲杂人在宫内乱逛,一经察觉,乱棍打死。况且宫里很多地方都是禁足的,这次是初犯也就罢了,若是再有下次,就别怪杂家无情了。”
尤贵原本是前朝太监,后来不知道怎么入了秦佑安的眼,倒是顺手用了起来。
不过,秦佑安一向对宦官没什么好感,只是不得不任用他们,只能挑一个自己看着勉强顺眼的。
尤贵也知道新主不好糊弄,从不敢阳奉阴违,几乎将秦佑安的每一句话都奉为圭臬,不肯行差踏错半步,将秦佑安交代下来的每一件事,无论大小,都做到极致。
这次见到周真儿竟然敢乱闯,他立即察觉到了问题,将她给押送回来。
虽然,萧如萱等人才刚到,但从她们的待遇,他也察觉到谁得宠受重用,谁不受重用。对他来说,王爷的这些妾室里,只有萧、赵二人才值得他巴结讨好,其他人根本不值一提,因此,并不怎么客气,连自称都是“杂家”,显然并不觉得自己低她们一等。
而周真儿,就凭她现在的表现,这辈子也别想得宠。
这样的人,在后宫里是死得最快的。
他对她们也是毫不客气,只是凡事要留一线,他也不会将周真儿打死,只是警告恐吓一下她们罢了。
此时,周真儿已经被放开,听到他的话,虽然心中惧怕,嘴上却犹自不服,强硬道:“呸,一个阉狗罢了,也敢在我面前装腔作势,我是王爷的女人,我不信你敢拿我怎么样?”
尤贵掀了掀眼皮,终于收敛了笑意,淡淡说道:“杂家只是按章办事,娘娘若是不服,尽可以去王爷和太妃面前状告杂家。杂家也会将这件事的始末禀明王爷。”
周真儿一听这话,生怕他真告诉秦佑安,自己再被关起来,不由缩了缩脑袋,老实了下来。
辛氏此时连忙向尤贵赔罪,说了很多好话,又十分上道地塞了银子给他,暗示尤贵在王爷面前替他们多说好话。
可惜的是,尤贵并不敢收。
他可知道,新主最恨贪污受贿,若是他敢收下她的银子,第二天他必定身首分离。
好不容易将尤贵送走之后,辛氏长舒一口气,狠狠地盯了周真儿一眼,转身走了。
其他人也都很瞧不上周真儿,冷哼一声,也不管她,直接越过她离开了。
最终只剩下了周真儿以及她的丫鬟小蝶,并两个宫女。
周真儿在原地委屈了一阵,又愤恨了一阵,最后不甘地回头看了看,终究跺了跺脚,带着人回去了。
周真儿做下的事情,终究还是传到了秦佑安和秦姝的耳朵里,只是马上就是新年,初四便是即位大典,哪有心思管她的事情,只是原本就低的位份,现在又降低了。
初四这日,太阳高照,天气极晴朗。
秦佑安去南郊告祭天地,礼毕后,在祭坛前设一把金椅,被封为丞相的陈修远率文武百官启奏道:“告祭礼已经结束,请即皇帝位。”
秦佑安被簇拥着坐在金椅之上,又被丞相等人亲自披上衮服,带上冠冕,穿戴完毕之后,文武百官排班之后,便是繁杂的跪拜礼,文武百官跟被允许来参加大殿的京城百姓,一起行跪拜礼,最后连呼万岁三声,之后,丞相亲献“玉玺”,随后有是繁琐的礼节。
仪式完了之后,定天下之大号为“大佑”,建元为“建隆”,以顺天为京师。
礼成之后,秦佑安先去太庙追尊先祖为皇帝、皇后,又追封亲母宋氏为“吴国忠烈夫人”,这是他们提前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