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指挥作战上,她有天分,但绝对不是顶尖的,她再怎么努力研读兵书,也不可能比得上宋良秀、秦归等这些天生的将帅之才,跟他们相比,她总是少了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灵气,她是能提出让人眼前一亮的建议,但那也不过是因为她的来历,导致眼界与别人不同罢了,其实,也不过是拾人牙慧。
在这种最关键的时候,她还是退位让贤,辅助作战比较妥当。行军打仗,可容不得任性逞强。
虽然红莲军在这场战争中,算不上是绝对的主角,但也是必不可缺少的一环,谁也不敢轻忽她们在这场战争中的重要性。
那些曾经轻视嘲笑过她们的蛮夷,大都成了她们的刀下之鬼。
秦、祁两家的大军到来的时候,正是他们鸣金收兵之后不久,而那位蒙古可汗,在察觉到秦家援军已经到来的情况下,立即当机立断,连夜撤退,好在,只要再坚持两天,他们的援军就要到了,倒也可以忍得住这份耻辱和憋屈。
这次他们的援军,除了从从漠北赶过来的三十多万大军之后,还有打算来中原分一杯羹的大金女真的十五万兵力,足以跟他们一战了,错过这一次,他们恐怕再也没有入主中原的机会了。
然而,只要打垮了对方,这万里江山,自然就成了他们的囊中之物,再也无人能够阻止他们征伐的脚步。
另一边,这天晚上,祁五和秦佑安所率领的军队,终于达到山东境内,双方胜利会师了。
秦佑安在见到母亲的那一刻,立即激动地就要向前拜见,却被秦姝含笑摇头制止了,好在他自制力极强,又极其聪明,瞬间就明白了秦姝的意思,立即收敛了情绪,重新变得稳重起来。
祁五跟秦姝久别重逢,他心中自然也是激动雀跃的,只是,他跟秦佑安还不同,万万不能在此刻露出什么行迹来,好在,他脸上有面具遮挡,倒是不怕别人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来,只是视线还是忍不住时不时地掠过秦姝。
在这种公众场合,秦姝也只是红莲军的首领而已,而并非秦家的太夫人,自然不适合谈论任何私人感情了。
大家都是武人,大敌当前,都不在意那些繁琐的礼数,也无甚寒暄可言,等安置好军队之后,一众将帅便都进入了议事的大帐内,开始谈论当前的形势,至少也得让秦、祁两家首领,知道战事的具体进展,才好制定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其中,秦姝也代表红莲军说了几句话,并且阐述了红莲军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同时也是告诉秦佑安和祁五,红莲军并非是拖后腿的花瓶,是真正能够上战场的战士,在他们制定作战计划时,最好也不要忘记红莲军。
会议进行完了之后,已经是深夜了。
众将领和谋士们一一告辞离开,偌大的军帐内,最后只剩下了秦姝、秦佑安母子,以及祁五和宋良秀兄弟俩而已。
秦佑安立即从跟祁五并排的座位上站起身来,走到秦姝面前,一掀衣摆,跪在了秦姝面前,叩首说道:“娘亲,儿子回来了!”
秦姝在他跪下的时候,就想要起身将他搀扶起来,但见秦佑安神色坚定,她也只好将到了嘴边的话收回了回去,乖乖地站在原地,看着他给自己磕了三个向,做足了礼数,她才上前将他搀扶了起来。
“佑安,你这孩子,真是让我说你什么好?”秦姝忍不住扭过脸去,用袖子擦了下眼睛,之后,又转过头来,噙着一丝笑意说道。
一边说,一边细细地打量着他,发现佑安竟然又长高了一些,她现在看他须得仰起头来,整个人似乎也更加魁梧了,脸庞也更加黑了一些,完全是一副成年人的样貌了。
可是,在她心里,无论他长多大,他依旧是当年那个孩子,是他的儿子。
秦佑安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冷硬的样貌看起来都柔和了许多,他心里有好多话想要对母亲说,可惜,现在还有外人在场,他根本说不出口。
接着,他就听到秦姝连珠炮一般地继续说道:“你看起来似乎瘦了一些,定然是这段时间没有吃好睡好,你可有受伤?受了伤可不要拖延,要及时医治,听到没有,否则,落下病根,等你老了以后,你就知道厉害了。这段时间,娘会给你好好补补身体。”她前世可是受够了伤病的苦,这都是经验之谈。
“我听娘的。”听到母亲像对待小孩子似的念叨他,秦佑安有些无奈的同时,心里却受用极了,甚至他还极为幼稚地挑衅地瞥了祁五一眼——
看,娘的眼里只有我这个儿子,她根本没看到你,你还是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祁五不以为意地一哂,他才不跟幼稚的小屁孩计较。想虽这么想,可他却越发看这个便宜儿子不顺眼了,虽说,原本两人就想看两相厌。
而宋良秀只是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有些多余,想要离开,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倒是祁五才轻咳一声,出言提醒道:“现在天色不早了,大家打仗的打仗,赶路的赶路,早就累了,也该各自休息了,有什么话,以后再说不迟。”
听到祁五的声音,秦姝果然将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祁五却骤然拿下了脸上的面具,露出他那张完美的俊脸来,对秦姝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