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璧仿佛没有听见夭兰的话,紧紧拽着拳头,一言不发。
夭兰头疼的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这个时候,那高台之上,已经开始喊起了夭兰的名字,应是下一场的比试要开始了。
见身旁苏羡还没弄明白,夭兰低声道:“最后一场了,我早已进了前三,这把是赢是输不过决定我们二人的名次而已,没什么要紧的。”她这般说着,便将李璧朝着苏羡推了推,转身道,“这小子也不知道会做什么,你帮忙劝着下。”
将李璧扔给了苏羡,夭兰这才转身上了高台。
对于夭兰的比试,苏羡倒是并不如何担心,她的实力苏羡十分清楚,她在空蝉派众目睽睽之下不能够使用妖力,能够打到前三已是十分不易,以她怕麻烦的性子,接下来她恐怕要么出手迅速解决战斗,要么便是随便打打然后投降。
夭兰的对手也是个年纪不大的少年,看穿着应是个监兵宗的弟子,样貌灵秀可爱,一双眼睛清澈圆润,现出几分可爱,看着不像是能够打败众人进入前三的高手,倒像是个不问世事的世家公子哥。
苏羡不过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因为她身旁的李璧突然开了口:“我输了。”
“嗯。”苏羡不知该如何回应,只得轻轻点了头。
李璧忽的冷笑一声,将那把断剑捏在手中,剑锋割破手掌,顿时鲜血直流,他却像是毫无知觉,只低头道:“我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我还没有找出我要找的人,还没赢过那个老头子,还没有机会报仇雪恨,我还……”他越说越快,最后却忽的泄下气来,咬牙道,“可是我居然输在了这个地方。”
苏羡还记得初见李璧的时候,对方眼底那股傲气。
他就坐在大殿角落里,闭目打坐,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独立于一隅,别的事情都与他毫无干系。剑狂之名也是早就传遍了,他嗜剑如命,无师自通,虽不若旁人根基深厚,却向来有自己的套路,不拘一格。而这样傲气的少年,在执明宗却被舒无知搓了锐气,而现在,他在这一场比试当中,又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
苏羡心中无比清楚,失败的滋味任谁尝到都是不好受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心高气傲的人。
沉默片刻,苏羡道:“总还有机会的。”
“机会?”李璧听到这话,忍不住又是一阵冷笑,朝着苏羡瞪去一眼道,“你根本不懂!”他说完这话,竟是一手将手里的断剑给捏成了几段,血光乍现之间,他倏地抬臂将手中锋刃往脖颈刺去,苏羡心中一惊,也管不得许多,一把捏住那人手中的刀锋。
尖锐的刺痛自掌中传来,鲜血顺着剑锋流淌而下,与李璧的血混在一起。苏羡微微皱眉,也不知那剑锋入肉有多深,只是不动声色的道:“舒无知有心栽培你,你却打算死在这,你对得起他?”
“你……”见苏羡淌血的手,李璧神色微变,却没有再接着用劲,只轻轻将手放了下来,声音却仍是冰冷,“那个老头根本没有认真教我。”
“你真是这样觉得?”苏羡收回手,挑眉道,“你既然是要报仇,比仇人还先死,又是个什么道理?”
李璧咬唇不语,苏羡正要开口,台上却传来了比赛结束的锣声。夭兰毫发无伤的自那高台上跳了下来,本是神情自若的模样,但远远看到这边血流成河的情景,连忙慌张冲了过来:“怎么怎么,你们打了一架?”
李璧看了夭兰一眼,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转身离开了此地。
夭兰自二人神情中猜到了些许,不禁叹道:“这家伙这种个性真不是件好事。”
“你是在替舒无知操心?”苏羡转而问到。
夭兰听她这么说,顿了片刻才道:“我哪有那么多闲心替他操心,他自己的弟子最好别给别人惹麻烦,瞧把你伤得……”她话音未落,便见苏羡已经没有在看她了。
苏羡在看小楚,准确的说是在看小楚身边那颗光球。
——那颗光球此时已经闪成了一朵烟花,五光十色的,苏羡从来没在他身上看到过那么丰富的情感。
光球小心翼翼地靠了过来,在苏羡受伤的手掌心上轻轻蹭了蹭,虽然触碰不到,但苏羡仍是能够读出它动作当中的轻柔。
“不痛的。”苏羡道。
光球不依,一个劲往外面钻,苏羡一看就知道那是竹字二十三间的方向,她明白了他的意思,跟着他往回走。
“……”夭兰从旁看着这诡异的一幕,不明白苏羡一个人究竟在说什么。
。
直到回到竹字二十三间里面,夭兰替苏羡包扎手上伤口的时候,苏羡才将一切都告诉了夭兰。
“所以小楚真的就是楚轻酒,他的身上还残留着一缕魂魄,你能够看得到它?它在哪?”夭兰将视线四下乱晃,随手指了指。“这里?还是这里?”
眼见着那光球随着夭兰的动作到处闪躲,苏羡用没受伤的手将她乱晃的手拍了下来,“你吓到他了。”
夭兰嗤之以鼻:“楚轻酒哪有那么好吓,他不吓我我就谢天谢地了。”她也没有忘记苏羡的手上还有道伤口,说完这话就低头接着给苏羡上药,瞧着那道不浅的伤口,夭兰喃喃道,“你说李璧那家伙一个人回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