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潭沉和方悦桃来到地面停车场时,厉潭沉开门要上车,方悦桃叫住了他。
“厉潭沉!”
他停下,回了头。
方悦桃用手机搜索着代驾的号码:“喝酒了,别开车,我叫代驾。”
厉潭沉就倚在门上,摸出了烟,抽了一根放在嘴里,用火机点烟。
风很大,他点了几次,都没把烟点着。
他就把烟和火机一起,扔在了地上。
方悦桃联系好了代驾后,挂掉电话,走过去,捡起了厉潭沉刚刚扔在地上的烟和火。
她掸了掸烟蒂上的尘土,然后放进嘴里,挡着风,小心翼翼的点着了。
她吸了一大口烟,然后,就开始不停的咳嗽。
她不会抽烟,这一口吸的太猛,她连着咳了几声,眼里被呛出了生理泪水。
厉潭沉走过去,抢了她嘴里叼着的烟,骂了句:“不会抽就别抽!”
然后,把那支烟放在了自己的嘴里,深吸了一大口,然后缓缓吐出青黑色的烟圈。
烟圈被风吹散了,飘的很远很远。
就像他的思绪,也被风吹到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把烟抽完,把烟头扔在地上,用鞋捻灭。
“你自己打车回去,我在这里等代驾,你把代驾的号码发给我。”
“没关系,”方悦桃拉了拉风衣,“我陪你一起等。”
外面风大,他说:“自己去车上坐着。”
方悦桃没动:“我不冷。”
那就随便。
方悦桃走近他,喊了声:“阿沉。”
厉潭沉看向她,眼中闪过一片寒冷:“不要叫我‘阿沉’。”
方悦桃笑了:“那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叫你?”
刚刚在顾萧家里,她分明听到了苏遇鲤喊他“阿沉”,他并没有一丁点的恼意。
厉潭沉没说话了,眼中的寒冷逐渐消失。
既然光明磊落的法子不管用,她就只能铤而走险,试试看那些不光明磊落的法子了。
她说:“厉潭沉,跟我交往吧,不然,我怕我哪天就不小心说漏嘴了。”
对,就是在威胁他。
厉潭沉笑了笑,“方医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以,”方悦桃抬头望着她,目光炽热,“你希望我说的更直接一点吗?”
厉潭沉别过头,没接话。
方悦桃就说的更直接点:“你刚刚记得你自己喝过几杯酒吗?”
她替他回答:“不记得吧?你连自己喝过几杯都不记得,却能清清楚楚的记得苏遇鲤喝了多少杯。”
方悦桃也轻轻笑了声:“厉潭沉,你敢不敢说,你对她没有任何别的想法?”
他说:“你什么都不要再说了。”
沉默了许久,厉潭沉闭着眼睛,终于投降了:“你想要的,我都答应你。”
方悦桃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可她,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用这种不道德的手段,通过威胁别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既然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了。
她看着他的唇,然后踮着脚,把自己的唇送了过去。
厉潭沉没躲开,动也没动,就那样颓废的在原地站着。
冬夜的风,愈渐汹涌。
扎在人的脸上、身上,就像被戳了不计其数的刀子。
她松开了他,抓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用着极其微弱的气息对他说:“阿沉,吻我。”
厉潭沉的双手就忽然用了力,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车头坐着。
他站着,俯视着她:“我可以吻你,也可以跟你上床,但我一辈子都不会爱你,这样的交往,你还要不要?”
方悦桃神色犹疑不定,她只思考了五秒钟,说了一个字:“要。”
她想的很清楚,她要。
不管他爱不爱她,只要那个人是他,她就要。
厉潭沉绕到后面,拉开后座的车门,钻进了车里。
方悦桃的手机响了,是代驾到了,她在电话里跟代驾描述了一下位置,也打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
**
楼上,顾萧煮好了醒酒汤,盛了一碗,送进了卧室。
“鲤鲤,”他将苏遇鲤扶了起来,靠在床头:“乖,先喝点醒酒汤。”
苏遇鲤睡得迷迷糊糊的,她睁了睁眼睛,闻见了什么怪怪的味道,苦苦的,不是她喜欢的味道。
她把他推开了,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苦,不喝。”
顾萧哄着她:“乖,就一点点苦,喝了我拿糖给你吃。”
“不要喝,也不要吃糖。”她把头往后面缩,在撒娇。
苏遇鲤醒是醒了,但是意识并不清醒,不然,是绝对不会发出这种软绵绵,娇滴滴的声音的。
尾音缠缠绵绵的,勾得顾萧想摔了碗犯罪。
顾萧舀了一小勺,喂到她嘴边:“宝宝,你乖一点,快把汤喝了。”
醉酒的苏遇鲤有点小脾气,一点都不像平时温软听话的样子。
她耍着她可可爱爱的小酒疯:“不要!不喝!苦!”
顾萧也是拿她没办法,又不能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