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没再动了,顾萧俯身,凑近了苏遇鲤耳边,很轻很柔的说:“鲤鲤,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苏遇鲤翻了个身,没应。
顾萧还保持着刚刚的姿势,又问了一次:“鲤鲤,能听见我说话吗?”
这一次,苏遇鲤动都不动一下了。
顾萧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脸色惨白,眉梢紧皱。
他很确定,苏遇鲤是没有意识了。
“鲤鲤。”他看着她,眼神里像是倒映着一轮明月,漆黑中又满是亮堂。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我说过,我以后会跟你结婚的。”
像是允诺,又像是请求。
话音落下,他把身子向前倾,掀开了被子,开始脱着她的衣服。
旁边的招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直在冲他叫。
当顾萧把她的外衣脱下来以后,才发现,鲤鲤原来是在生理期。
他怕她被冷着,赶忙又把被子拉过来替她盖上。
他顺手就拉开了床头柜的抽屉,看里面有没有放卫生用品。
幸好,里面放了几包卫生巾,他拿了一片出来。
之后便打开手机,搜索着卫生巾的用法。
一分钟后,顾萧又看向床上的苏遇鲤,替她擦去了身上的冷汗后,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又将被子拉了过来,替她好好盖着。
他从医药箱里拿了电子测温仪,替她量了体温。
39度,相当高的温度。
他端来一盆温水,用毛巾擦拭着她的手腕和脖颈,采用物理散热的方式,以达到降温的效果。
顾萧哪也没去,就在她的床边坐着,每隔十五分钟,他都会再次替她量体温。
大概过了两个小时,苏遇鲤的高烧总算是退了,体温也趋于正常了。
顾萧将她的被角掖了掖,转身,这才注意到了在卧室门口扑着的招财,它顶着一双委屈无助的眼神,盯着顾萧看。
它叫了一声:“嗷呜~”
顾萧没搭理,往外走。
“嗷呜~”招财又叫了一声,埋着头,一双眼睛大大圆圆的,水汪汪的。
顾萧停下,看向它:“饿了?”
招财依然埋着头,眼珠里却盯着客厅里电视柜旁边的狗粮,哈喇子在往下掉。
顾萧走过去,从装狗粮的袋子里舀了两大碗狗粮出来,倒在它的盆里。
招财嗅到香味,起身跑了过来,却没有吃。
“嗷呜~嗷呜~”
它伸出爪子,扒了扒面前的一个空碗,那个碗是它用来喝水的,每次苏遇鲤喂它的时候,都会给它冲一碗羊奶。
顾萧没什么耐心了,问:“要喝水?”
招财继续扒它面前的空碗。
顾萧又转身去了厨房,看了一眼,厨房里也没什么水,他打开冰箱,看见冰箱里有一瓶牛奶,就拿了出来,倒在招财面前的空碗里。
他用脚把碗推到它面前,语气很不耐烦:“快吃!”
招财被他的声音吓着了,立马就乖乖过去吃狗粮了。
顾萧忍着,他告诉自己,它是鲤鲤的狗,他要善待它。
如果它被饿坏了,鲤鲤肯定会心疼。
顾萧回家洗了个澡,又来了苏遇鲤的床边,他就在旁边坐着,安静的看着她。
她的睫毛很长,眼睛闭着的时候,既乖巧又迷人,比窗外的月光还要迷人。
他替她拉了窗帘,留了一道缝隙,外边的月光从缝里中漏了进来,打在顾萧手里,紧紧握着的日记本上。
“鲤鲤。”
他知道她听不见,还是想告诉她。
“我真的,很喜欢你,是一辈子都不想分开的那种喜欢。”
“谢谢你,答应跟我在一起。”
“也谢谢你,像我喜欢你一样喜欢我。”
他拨弄着她的长发,替她一缕一缕整理好,把她的手机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把她的拖鞋也摆好放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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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丁米拉按照白天电话里的约定,到了“夜色”酒吧。
“夜色”是个清吧,舞厅里,没有铿锵有力的摇滚,只有一个乐队在舞台中央演唱着小众的民谣,舒缓轻柔。
伴着一阵“叮叮铃铃”的声音,有人触到了酒吧门口悬挂的风铃,风铃发出了清脆的响声。
一个穿着长款风衣、戴着圆礼帽的女人走到丁米拉面前的座位坐下,她把手提包放在旁边的位子上,看着对面的人,目光凌厉。
她开门见山:“有话直说吧。”
丁米拉晃了晃她手上的酒杯,里面是低度酒精的鸡尾酒,她不疾不徐的说:“有个好消息,我们俩有共同的敌人了。”
对面的女人坐姿端正,把圆礼帽摘下来,放在手提包上,一张精致的脸,在酒吧暗淡的灯光下,显得分外妖娆。
是饶绮之。
她冷笑:“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哪会有什么共同的敌人?”
饶绮之跟丁米拉是高中同学,原本是关系还不错的闺蜜,后来因为成绩的事情,两个人的关系开始变得很僵,最后,饶绮之在家里的安排下,攻读了工商管理,而丁米拉,则上了艺校。
大学毕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