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位于小巷里的火锅店有两大特色,除了那张婶儿原创秘方精心炒制的底料外,便是那酿造工艺粗糙,一口咽下去能让人整个胸腔都着火的烧刀子。
这就原本是张婶儿酿着自己喝的,并非酗酒,每次也就一小口,觉不超过五钱,就为了睡觉能睡得舒坦点儿。
后来有一回几个建筑工人下晚班来这里打尖儿,正好火锅店的瓶装白酒卖光了,张婶儿便热情的拿出自己粗制酿造的烧刀子让几位民工兄弟免费品尝,想着给他们暖暖身子。
结果这几个民工兄弟连续醉了三天三夜,连误工费都是张婶儿主动提出赔偿的。
那以后很多人慕名而来,都想尝尝这种能够让人醉上三天三夜的白酒有多猛。
不过大多都是铩羽而归,喝着喝着直接就断片儿了。
直到杨玄的到来。
那天张婶儿目瞪口呆的看到这个年轻人连续干下好大碗,走之前除了脸有点儿红晕以外,其余屁事没有。
加上这里的火锅味道确实很正,杨玄也就成了这里的常客,慢慢就和张婶儿熟络起来。
“哟,看来今天又一位酒神。”
张婶儿笑盈盈的看着这名无论是模样和气质都比杨玄帅出好几个档次的白面后生
,笑盈盈道,“两个人,一共十斤,平均一人五斤。”
“我得先把话撂这儿,要是喝完还能走,今天的酒钱和菜钱分文不取。”
“不过要是倒在我这店里,我这人做事毛手毛脚的,要是第二天发生点儿什么,那可怨不得我。”
旁边几桌人顿时哄笑起来。
张婶儿这话里的味道只要智商不是太欠费都能听得出来。
而且经常光顾这家小店的食客,都知道张婶儿除了为人和气心地善良以外,对白面小鲜肉也是情有独钟。
那些个到她店里有过喝断片经历的白面后生,不久以后都能莫名其妙的开上一辆价格不算昂贵也不算便宜的汽车,有的手腕上则会出现一块来历不明的名表。
至于喝断片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除了张婶儿和几个当事人以外,没人说得清楚。
但每个人都百分之百的能够猜到。
面对张婶儿话里的外围,那那双不加掩饰的意味深长的眼神,这白面后生倒也不生气,柔和笑道,“麻烦找两个大一些的碗。”
于是那天这家位于小巷中的火锅店,便出现了让人津津乐道的一幕。
很少修边幅的张婶儿,换了一件险些被她一声肥肉撑爆
的水绿色旗袍,脖子上挂了一串珍珠项链,每一颗的个头都有花生米那般大小。
手腕上是一大串黄白镯子,涂着眼睛,脸上抹了厚厚一层并不怎么均匀的粉底,嘴唇的口红涂成了恐怖片里喝人血的感觉。
她坐在柜台上磕着瓜子儿,时不时的做出一个“妩媚”动作,并在火锅店门口挂出一个“今日打烊”的牌子。
两个年龄约莫二十五六的年轻人,用两个粗陶碗,一碗接一碗的朝肚子里灌着那绰号“一口倒”的烧刀子。
十斤过后,又是十斤。
“张婶儿,不好意思,看来今天得白吃白喝你一顿了。”
杨玄抹着嘴唇笑盈盈说道。
白面后生则是从身上掏出几张大钞放在桌上,看着神情惊诧而又落寞的张婶儿微笑道,“酒不错,谢了。”
说着两个年轻人步伐沉稳的走出小店。
神情落寞的张婶儿楞了许久,连忙从柜台后边冲出店面,心存最后一丝侥幸。
直到两名年轻男子步伐沉稳的走出巷子尽头后,张婶儿突然间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老娘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哼哼!”
江湖中人哪儿又不喝酒的。
自古以来,但
凡在江湖上有点名气的侠客,酒量都会好得惊人。
也有很多天赋不够,无论再怎么勤学苦练,要是仅凭一身功夫也注定难登大雅之堂的游侠,便在那酒量上下足了功夫。
功夫不够,酒量来凑。
可到最后,这些个没有大侠命,却心怀大侠梦的游侠儿才发现,这酒量可比练功夫难度大多了。
大侠并不是先有酒量再有功夫。
当自身修为精进到一定境界后,无论是躯体还是精气神都会得到极大的提升。
要是心情好了整两口鹤顶红都当解渴了,更别说区区酒精。
初次见面的大侠通常第一件事就是豪饮一番。
倒不是他们有多喜欢喝酒,而是在不方便出手的情况下,喝酒便是一种既彰显自己实力,又不失和气的两全方法。
要是没有一身登峰造极的功夫,谁能一口气喝下十斤绰号“一口倒”的高度白酒?
杨玄和向问天其实已经算是交手了一回合。
这一回合双方战平。
“向兄,你打算怎么离开这里?”
两人并排沿着江边的绿茵道上并排走着,有说有笑,就像是两个酒后散步的挚友。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并不算太晚,江边的绿道上不乏很多你侬我侬的情侣,和带着孩子出来享受天伦之乐的一家三口或者一家四口。
更有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