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难免会扯到伤口,走得越快伤处便越疼,很快额上就见了薄薄的一层汗。
赫连辙见了,暗道她居然这般倔强,真是不识时务,然而心中到底没有逼迫的意思,便加快了脚步,三两下越过江素,走到前面去了。
江素这才放缓了脚步。
她从来都是骄傲的性子,除非是形势所逼,不得不低头,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有任何妥协的。即使只是装出个样子来,除了自己辛苦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江素也仍旧放不下这种面子。
总算赫连辙自己识趣……这么想着,江素微微失神。其实也就是看出了赫连辙不会真的对自己做什么,她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否则的话,也只能如李长庚那般,跟他虚与委蛇了。
脑海中突然冒出了一句古话:君子可欺之以方。
江素忍不住笑了。君子?就赫连辙那个样子吗?无赖还差不多!如果他都是君子的话,那这世上想必已经没有小人了。
☆、17
远远看见行在的时候,江素终于松了一口气。
今日之事,是她没有料到,不过,对方动手杀人,都只能偷偷摸摸用这样的手段,江素心中也根本不怕。只要等她离开这里,回到上阳宫,那就不会再给对方任何机会。
届时,就是对方等着自己回敬的时候了!
不过,之前倒是自己小看徐玉容了,不料她竟然也有这样的勇气,动手杀人。若是她早十年有这种狠心和手段,也就没有今日之事了。
不过世上的事,从来都是因果循环,相辅相成,若徐玉容十年前能狠下心,自己今日又该何去何从?若没有自己出现,徐玉容恐怕也下不定这种狠心。
不过,一次两次的对自己下手,也已经足够江素心中憋屈了。尤其两次都是赫连辙救了自己,被迫欠了这样的“救命之恩”,感觉实在是不怎么好。
不过,徐玉容动了手,也说明她其实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江素一路走一路盘算着,然而就在即将抵达行在,江素心中慢慢放松下来时,心头却陡然生出警兆。
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江素的反应还算快,几乎是立刻就往地上一扑,然后顺势一滚,下一瞬便见一把剑斜刺里伸了过来。若是她没有躲开的话,这会儿估计已经被扎了个透明窟窿,性命堪忧了!
江素视线往上,便见一个身材矮小的黑衣人蒙了脸站在那里,手中握着剑,也正朝她看来。见她躲开了第一下,也不言语,立刻又合身扑上。
江素的这句身体虽然调养了很久,但毕竟积弊已久,表面上看调理得不错,实际上内里却还差得多。所以她也就是勉强能赶得上普通人的速度,跟练家子是没法比的。这会儿被人追杀,只能狼狈的躲闪,利用地形跟对方周旋,全无反抗的余地。
照这么下去,等到她力竭,便只能束手就擒,任人鱼肉了。
但江素从来都对自己狠得下心。
片刻之间,她已经下定决心,于是闪躲的时候动作故意慢了半拍,让对方的剑扎在了自己肩上肉最厚的地方,然后忍着疼痛,拧身将匕首送了过去。对方招式用老,剑入肉之后江素又收紧肌肉,急切间拔不出来,只能侧身躲避。
但江素早已料到这一点,她拼着自己受伤,可不是为了逼退对方一下,势必要见功才行!
所以江素在将匕首送出的同时,后退了一步,剑尖几乎贯穿自己肩膀的同时,她的匕首也刺入了对方的小腹之中。江素手上用力一搅,将伤口扩大的同时,也伤到了对方的内脏和肠子。
这样的伤,虽说不能当即致命,但实际上却是根本无救的。
对方似乎根本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握剑的手松开,同时低下头去看自己身上的伤口。江素就借着这个机会,一边往前跑,一边伸手试图将剑□□。
对方显然并不是专门训练的杀手,在自己性命危在旦夕的时候,自然顾不上追杀江素。
直到看不见对方的身影,江素才随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将剑□□,处理伤口。早知道刚才就不将金疮药还给赫连辙了,江素忽然想到,现在自己身上没有药材,能做的竟是有限。
好在这山林之中,也能够找到些药材。虽然没有炮制过,但江素也顾不上了,扯下来用嘴嚼碎了,便往伤口上敷。
将将处理好伤口,便听到了脚步声。江素立刻起身,警惕的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结果却看见了赫连辙。按照他的速度,早该到行在了,莫非是又倒了回来?
江素虽然不自恋,但也不妄自菲薄,她认为,赫连辙是来找她的。
果然赫连辙一看到她肩上的伤口,面色便微微一变,“你受伤了?”
“这好像不关赫连将军的事。”江素靠在树上,面色平静的看着他。赫连辙不是管闲事的人,为何会倒回来寻找自己?
赫连辙闻言微微一顿,继而笑道,“谁说不关我的事?陛下让我来照看夫人,结果夫人却受了伤,我自然是要去陛下那里请罪的。夫人以为呢?”
“将军自己的事,何必问我?”江素分毫不让。
她如今的确是需要有个人将消息传到李长庚口中,但即便没有赫连辙,江素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