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歌眸色沉沉,唇角紧抿,这就是宠出来的恶果。
大概是安澜想的太入神了,竟然没发现叶辰歌站在浴室门口看了她好久。
“还不去洗澡,今晚不想睡了吗?”
安澜身体一僵,迅速翻身起来,对上叶辰歌幽冷的眸,又是一阵心虚。
她麻利地从床上下来,缩着脖子,随手拿起一件衣服甚至都没看清自己拿的是什么,憨憨道,“这就去……”
望着那个像鸵鸟一样的妻子,叶辰歌扯了扯唇角。
这会儿知道心虚了,早干嘛去了?
手指成八字状,叶辰歌拖着下巴,凉凉的想,妻子心虚的感觉,还不错。
要是安澜是叶辰歌肚子里的蛔虫,听到他此时的心声的话,肯定会一口老血喷出几米远。
感情是某个腹黑恶劣的男人故意看她心虚的模样啊!
不过,安澜却不知道,注定了要被某个腹黑的男人吃得死死的了。
浴室里,安澜打开莲蓬头,温热的热水从头浇下,脑海中紧绷的那条弦骤然断裂,身体蓦然放松了,一股疲惫感袭来,接着便被热水冲走。
雾气弥漫,光洁的白色瓷砖倒影出姣好迷人的身躯,任由热水冲刷在身上,安澜微微有些出神。
叶辰歌怒气不消,难道她真的要主动献身吗?
烦躁的揉揉头发,安澜从来没觉得这么为难过。
哎!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万物相生相克,相依相存。
叶辰歌大概天生就是安澜的克星,安澜就是叶辰歌的那一束阳光吧!
尘缘后世,谁是谁的劫难,谁又是谁的救赎,无法用言语来表明。
千丝万缕,总有那么几缕,无法言说,无以言明。
都说男人洗澡是洗战斗澡,而安澜洗澡的速度,不比男人慢。
这是多年的军旅生活养成的习惯。繁重的任务时,有时候一两分钟就必须要洗完,而安澜最慢的一次,也不过只用了十五分钟而已。
大约十分钟左右,安澜关闭莲蓬头,裹着浴巾开始穿衣服。
翻了一下自己随手抱进来的衣服,安澜欲哭无泪。
她到底做了一件什么蠢事,竟然一件有用的衣服都没带进来,而是随手扯了一件床单进来。
世界上还能有比她更蠢的人么!
安澜要被自己蠢哭了。
这个时候,叶辰歌肯定在床上,她肯定不会赤身裸体的出去穿衣服。
即便安澜多年的军旅生活,男女意识淡薄,但那种镶嵌在骨子里的羞涩,一直都是a国女性的共同特征。
这是几千年的文化传承下来的,安澜自然也会受其影响,也不例外。
裹着浴巾坐在马桶上,安澜像只愤怒的小鸟。
让她光着出去穿衣服是不可能了,要不让叶辰歌给自己送进来?
想到叶辰歌那如冰似夜的眼神,安澜只觉得一阵头疼。
殊不知,安澜在浴室里急躁地揪头发,叶辰歌也心不在焉地靠在床上,时不时望向浴室,希望能够看到那抹姣好的丽影。
修长的手指捏捏眉心,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不知不觉间,安澜已经进入浴室将近三十分钟了。
叶辰歌有些担忧。
安澜洗澡很快,还是第一次进去这么长时间,叶辰歌不免多想些。
起身,下床,穿鞋。
叶辰歌走过去,脚步声都被长长的绒毛地毯吞噬了。
抬手敲敲浴室的雕花磨砂玻璃,“澜澜,洗好了吗?”
生怕叶辰歌进来,安澜裹着浴巾急忙喊道,“好了好了!”
听到安澜的回复,叶辰歌松了口气,不过他并没有重新躺在床上,而是坐在了沙发上。
安澜揪着湿漉漉的长发,一脸蛋疼。
犹豫了半晌,她终于把浴室门打开了一条小缝,只露出脑袋,对坐在沙发上男人喊道,“辰歌……”
叶辰歌侧目,看到安澜有些闪躲的眼神,剑眉微拧,“怎么了?”
嗫嚅了好一会儿,安澜才小声道,“我忘记带衣服了,你帮我拿过来。”想了想,觉得口吻不太好,又加了一句,“好吗?”
叶辰歌眼神深沉晦涩,盯着安澜看了好一会儿,看得安澜头皮直发麻。
这是不想搭理她的节奏么?
组织了一下语言,安澜刚想开口再说点什么,只见叶辰歌起身,“要拿什么?”
“所有!”话语脱口而出,安澜双颊顿时绯红。
天哪,丢死人了!
即使是在自己的丈夫面前,安澜也觉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要是花老夫人知道安澜这么想,一定无力地翻一个白眼赏给她。
叶辰歌走进更衣室,只挑了一件白色的纯棉睡衣。
“谢谢。”安澜接过,关上浴室。
把浴巾摘下来扔在架子上,安澜捡起睡衣往身上套。
不过,在穿睡衣之前,却找不到内裤了。
安澜又怒又羞,肯定是叶辰歌故意没有给她拿过来。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叶辰歌也是一个睚眦必报,十分恶趣味的腹黑男呢!
愤愤不堪,擦干身上的水滴,安澜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