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故意将厢房里的桌椅移开,尝试着像看到的郁临渊他们会武功的人那样,凝气,然后脚尖点起,朝上跳跃。
没有。
没有功夫。
就是平常人跳起来的高度,并没有身轻如燕地一蹦蹦老高。
那是怎么回事?
这一点是她最想不通的。
还有一点她也想不通。
她在岳国为质,难道可以随意出来?
老尼姑说这条红绸带,她写了快一年了,她回大齐才半年时间而已。
心中的疑问很多,她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一张巨大的网里,找不到出口,也找不到方向。
没人能给她解答。
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除了……
她眸光一亮。
除了另一条红绸带的主人。
可是,她到哪里去找这个男人?
丝毫没有记忆,又完全不认识的字迹。
这个男人真的爱她吗?
如果爱,为何她回朝那么久,都不来找她?
是在意她失去了记忆吗?
还有,她真的爱这个男人吗?
看各自的两句诗。
男人的“愿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倒是能看出来,有目标对象的,希望执此人之手,与此人偕老。
可是,看她的。
“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她就觉得有些太广了,可以理解为跟对方的情诗,希望与对方白头不离。
也可以理解为只是美好的愿望,希望能遇到那样一心的一个人,与此人白头不离。
啊啊啊啊,她也搞不清楚了。
一直在想这件事,就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想,可还是百思不得其解。
用过晚膳、沐浴之后,她又坐在灯下研究男人的那条红绸。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找到此人。
找到此人后一问便知。
也不知道郁临渊今夜会不会来?
给他看看,或许能认出字迹的主人?
哎呀,不行!
她也是太急切,急切糊涂了。
怎么能让他看到这些?
那个小气鬼,她岂不是找死啊找死?
那怎么办?
目光触及到桌案上的笔墨纸砚,她眼波一动,对了,可以临摹。
临摹几字,让他看。
愿执子之手,愿与子偕老,拆四字出来,打乱顺序。
比如:手老执与,就完全看不出任何意思。
对,就这么办。
将红绸在桌案上铺展开,再将薄薄的宣纸覆在上面,执笔,一笔一划临摹起来。
临摹得太过认真了,也没有意识到窗口有人影飞入。
直到郁临渊灼热的气息凑到她的
tang耳畔,忽然开口:“在练字?”
她才惊觉过来。
手中的毛笔顿时就吓掉了。
脑子里也瞬间一嗡。
完了,还说绝对不能让他看到的。
没想到他今夜来得这么早。
现在怎么办?
僵硬着身子,目光所及之处,是白色的宣纸将红绸带覆盖在底下,宣纸上是她刚刚临摹好的一个手字。
若不注意,或许发现不了红绸,毕竟在纸下,虽然那纸那么薄,红色明显映了出来。
心念电转,她瞬间转身,双臂就缠上了郁临渊的颈脖,娇嗔道:“现在什么时辰,怎么就来了?”
成功将郁临渊人的视线转移到了墙角的更漏上。
她也随之起身,腻歪地吊在郁临渊的身上,挡住他的视线。
郁临渊笑,心情似乎特别好,又加上她如此举动,他自是求之不得,双臂顺势将她托住,略略歪了头,对着她那红嘟嘟泛着光泽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好一番需索,才缓缓放开她。
却也只是放开了她的唇,与她额头相抵,暗哑的声音流泻:“知道今夜是什么日子吗?”
今夜?
郁墨夜怔了怔。
不知道。
刚想摇头,又蓦地想起什么。
“梁子的头七。”
郁临渊就有些哭笑不得了。
她回答的也没错。
却不是他问的。
这般缠绵的气氛,他怎么可能会问这样的问题?
“不是,是你满三个月了……”
边说,郁临渊边抱着她往床榻边走。
郁墨夜懵了一瞬才反应过来。
是说她腹中的孩子满了三月。
因为满了三月,所以可以......
汗。
难怪来那么早呢。
难怪都没发现那块红绸。
否则眼尖心细的他一眼就能看到吧?
肯定满脑子都是…….
郁墨夜涨红了脸:“你……真是!”
郁临渊眉眼弯弯,眸光粘稠,“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得多辛苦吗?”
郁墨夜无语,身心却也被他的话语跟他的样子撩.拨得微躁起来。
被放在被褥上,郁临渊迫不及待地想要解开她的衣衫,却是被她一把握住了手腕。
“你……你怎么知道已经三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