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是崵州城西市一个卖猪贩羊的小买卖人,一直都是给崵州城的一些酒楼饭馆供些现宰杀的禽畜,在西市这些小贩中也是小有名气的。
他这两天很开心,自己又遇到一个大主顾,好像是个开饭馆的,把城里面一个叫景逸轩的老店接手了。
人家说那店破是破了点,但是是老字号啊,好一顿装修捯饬,又是换门头、又是挂招牌,搞得跟新开的店一样。不过也确实,人家是新接手的,虽是名号不变,但也算新的。
这些都不打紧,最主要的是,这个大主顾手笔也大,一次性就把西市好些家的鸡鸭猪羊都定下来了,还指明要活的,要在人家店里现杀,就图个新鲜。
然后呢,这个大订单,就交给这赵四负责。可把他高兴的,屁颠屁颠地跟着那个少爷后面,掌柜前掌柜后地叫着。
这景逸轩也是豪气,大价钱从崵州几个大酒楼挖了几个名厨,还从四月二十开店直到月底,全场消费半价,而且消费到一定程度还有大礼相送,引得崵州一众吃客都去光顾,这各种材料更是供不应求,可把这个赵四喜欢坏了,心想着天上掉个财神爷,让他接住了……
景逸轩中,王宇看着这人头攒动的景象,又不禁回忆起和连容在一起的日子,心道,也有几分当年的样子了,只可惜是物是人非。
他如此努力的,按照记忆中的样子,让这老店重新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不仅仅是为了心中残念,还是为了数日后的准备。
他想看看,这三宗会搞出什么花样,也想看看,除了这三宗,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势力在暗中觊觎着。
就在他陷入沉思的时候,一顶红昵轿子由远及近缓缓而来,到了这景逸轩门口,才落轿停下,从中下来一个红衣女子,长相颇为艳丽。
“恭喜王掌柜啊!这开张大喜,也不请小妹我来坐坐!”那红衣女子还未进门,这声音便已先传到王宇耳中。
王宇听见,便知来人,忙起身去应接,双手一拱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月容妹妹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来来来,里面雅间坐!”
说话间,就将月容引入里间就座,并亲自沏了壶上好茶水,给她倒上一杯,然后自己满起一杯。
王宇端茶敬道:“小可以茶代酒,先敬姑娘一杯,谢过当日提醒之恩!”
“王掌柜哪里话,能够化干戈为玉帛全还不是银子的功劳,跟我有何干系啊?我不过是跟老爷如实禀告而已。
而且,今天我前来不仅仅是个人名义,还是因为老爷让我代刘府跟您问个好,给您带点薄礼,还请您笑纳!”
月容眉眼含笑地说着,手一拍,在外候命的丫鬟就将已备好的礼品送了进来。
王宇笑道:“多谢刘老爷关心!月容姑娘回去也帮我给刘老爷带声好!”
他嘴上如此说,心中却暗叫,这刘老爷怕别是发现什么蹊跷,不过就算其亲自来,应该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二人后面又客套几句,月容也没留下吃饭,便说要回府复命,先行告辞了。
临走之时,眼神中还带着几分说不清是留恋还是什么的别的意思,王宇自是当做没看见,一笑而过。
刘府中,刘老爷听着月容的回禀,脑袋点点,也不说话,沉吟一会,便让其退下。
待其走后,两道人影闪现,出现在上座之中。
一个是黑衣人陈长生,一个是老道浊浪生。
二人都若有所思的样子,但谁也没有先做声。
刘老爷先说道:“这小子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有什么门堂在里面啊?要不要再去一次,探个究竟?”
黑衣人抚着下巴,说道:“应该不会吧,他要真发现什么不对劲,要么逃跑,要么请些帮手,怎么也不会跟这开饭馆有关吧!或许人家念旧,跟这孙家有什么牵连,想重整旗鼓,搞些凡人的勾当罢了!”
刘老爷笑笑,说道:“陈兄说的也是,不知浊浪道兄有何意见!?”
说着,很是恭敬的看着座上老道。
“我看,也耍不出什么花样。与其放心思在这人身上,还不如提防着点,有没有人在背地盯着我们。我进城之后,总有股被监视的感觉,但是神识放出,又毫无发现,说不定是什么大神通之人,还是小心点罢。
别到时候,东西没拿到,小命先丢了。出事了,我能跑,你二人我可顾不及了!”老道冷冷说道。
“这……”黑衣人一时无语,但又不敢见怪,笑道,“应该不会吧,宗门在此经营百年,我二人在此也有数十年之久,眼线遍布崵州城内外,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应该都逃不出我等手眼才是……”
“话可别说太满!你们是没吃过亏,反正我已经又联系了几个宗门好友,就是不知赶不赶得及了……”老道说道。
刘老爷听此,心中暗讥老道胆小,嘴上却说道:“道兄准备周全,我二人实在不如,还望到时能照看我等一二。”
“是啊是啊,还要看浊浪兄您的手段!”黑衣人也陪笑道。
“……”
老道也不回二人,自顾自的开始闭目养神。二人见此,也不再多言。
这东海三宗,也毕竟不是铁板一块,各自之间,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