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空大师没说要见,宋宁和文晴自然也不敢强追进去,寂空大师在大秦声望极高,乃是国师,顾卿晚单独去见大师,却是没任何不妥的。
那边一行人眼睁睁瞧着顾卿晚跟着小沙弥进了石阵,脸色都不大好,淡紫色褙子的丫鬟咬了咬牙,道:“大师一个月要么一人也不见,要么就只见一人,从未破例见两回客的时候。如今大师见了她,郡主可怎么办……”
那郡主却扫了眼文晴和宋宁,目光在宋宁的身影上略顿了下,只叹了一声,道:“好了,寂空大师自有主张,大概是本郡主和大师到底差了些缘法吧,既然如此,也强求不得,咱们走吧。”
她言罢,带着人便往林子外去了,很快一行人便消失在了林间。只是出了林子,那郡主才回头又望了眼林木掩映下的禅院,帷幔遮挡了她的神情,只听她声音清冷,道:“去问问,方才那位是哪个顾府上的姑娘,京城的高官勋贵似没个姓顾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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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 高僧果然是高僧
顾卿晚觉得寂空大师有可能是因为上次见她就看出了什么来,这才不见那个什么郡主,反倒是要见自己这个王府妾。
虽说佛前人人平等,高僧普度众生,可那都是骗人的屁话,若非如此,顾卿晚想不明白还有旁的什么缘由,让寂空大师这样容易便要见她。
怀着这种期待又兴奋,忐忑又急切的心情,顾卿晚进了禅院。
小沙弥带她进来后,只双手合十行了一礼便退下去了,顾卿晚自行往院子中走,穿过前头的大殿,就见一处幽静的禅院,一颗冠盖如云的菩提树下,一个穿着寻常青衣,身材极为魁梧的和尚,正坐在树下的棋盘边落字下棋。
顾卿晚上次过来时是晕迷状态,根本不知道寂空大师长的什么样子,此刻瞧这和尚独自在此,她四下瞧了眼,再无旁人,便走了过去,略行了一礼,道:“敢问是寂空大师吗?”
那和尚倒也没回话,抬头看向顾卿晚,只冲她示意了下。
他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石凳,分明是让她坐下和他对弈一局的意思,顾卿晚这会子心里着急的很,哪里有功夫和他下什么棋,她见这和尚虽然面上有须,却红光满面,瞧着也不大年迈,且还生了一双怒目锐利的剑眉,怎么看都不像慈眉善目的高僧,于是便又道:“大师可知道寂空方丈人在何处?是方丈大师让人带我进来的。”
和尚却又指了指棋盘,示意顾卿晚坐下对弈。
顾卿晚眨了眨眼,又四下扫了眼,见偌大的禅院半个人影都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得抿了抿嘴,坐在了旁边,顺手执了一枚白子,瞧向棋盘上的棋局。
她看了两眼便是一笑,道:“大师,你这棋艺不怎么样啊。难道高僧不是应该都是棋艺国手吗?”
她言罢,抬手便落下了一子,和尚目光在顾卿晚动作间滑动的碧玉镯上淡淡扫过,笑了下,凝眸瞧着棋局没有说话。
顾卿晚不觉再度打量着四周,随意道:“大师,你不能说话吗?”
这和尚一直也不说话,顾卿晚便认定了他是个哑巴。若是寻常人身有残疾,顾卿晚自然不会这样直接戳人伤疤,可眼前是个四大皆空的高僧,遮遮掩掩的,反倒没什么意思。
和尚闻言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抬手示意顾卿晚可以落子了。
和尚的棋艺不怎么好,顾卿晚随意扫了一眼,又落下一子,道:“寂空大师是在后头的佛堂里吗?早知道方才该问问那引路的小沙弥了。”
“大师你和寂空大师什么关系?你是寂空大师的弟子吗?”
“大师想不想知道我此次来寻寂空大师有何目的?”
“这里可真是安静啊,怎么也没人过来,也好让我问个路?”
“大师,你该不会是寂空大师专门派来试我的吧?比如说,下棋赢了,我才可以见到寂空大师?”
……
顾卿晚心里着急,免不了便不停的说话,四处打量,可不管她说什么,对面人都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连一点反应都没有。
直到和尚落下一子,围死了顾卿晚的一片白子,他突然出声道:“小姑娘,你输了。”
顾卿晚,“……”
她瞪向棋盘,果然发现,自己已经输了两颗子,败给了这大和尚。
先前她早看出大和尚的棋艺根本和她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因心里焦急,心思也不在棋盘上,本以为实力相差悬殊,一定会赢,没想到竟然莫名其妙就输了。
顾卿晚愣了下,这才抬眸看向大和尚,道:“该不会真被我说中了,赢了棋才能见寂空大师吧?不对!大和尚,你能说话啊!”
对面和尚见顾卿晚瞪圆了眼,一副备受打击的样子,竟扬声一笑。
他的笑声粗狂爽朗倒不像七情六欲都被抛去的出家之人,顾卿晚愣了一下,那和尚却道:“大和尚?小姑娘方才还叫老衲大师,小姑娘怎么就认定老衲不是寂空呢?”
顾卿晚觉得眼前和尚魁梧粗犷,一瞧便是寺里的寻常武僧,怒目金刚一样,反正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