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锦乡伯听到了消息,赶了过来,这才夺了李泽手中的马鞭,将李泽拦了下来。
李泽红着眼,梗着脖子,道:“爹,你让我打死她!儿子娶了这么个女人,已经抬不起头,都不好意思出门了,如今她竟然还敢往外跑,这样的女人,爹你还要护着她吗?!”
锦乡伯瞧了眼蜷缩在墙角,头发散乱,浑身血污,抱着身子瑟瑟发抖的刘惠佳,面上闪过厌恶之色,却道:“你也知道爹让你娶她是为着周首辅的承诺,如今刘家倒了,你的官职却还没到手呢,怎么能让她死了?她若死了,周家出尔反尔,岂不是白娶了她?”
见李泽脸色难看,却平静了下来,锦乡伯才又道:“行了,找个婆子给她上药,爹现在就去拜访周鼎兴。”
他言罢,警告的又看了李泽一眼,这才丢了马鞭,大步去了。
李泽冷冷扫着刘惠佳,沉哼一声,道:“你等着!”
声音阴冷,像是淬了毒一般。
刘惠佳缩了缩身子,直到李泽出去,砰的一声甩上门,她才麻木的抬起头,瞧着满屋横七竖八被砸的不成样的屋子,眼泪决堤而下。
然而锦乡伯去周府拜见却不顺,周家的下人将锦乡伯迎进了花厅,只说周鼎兴尚未回府,茶倒是一遍遍的换新,等了两个时辰,人却是迟迟等不到。
锦乡伯催了再催,周家大老爷周江延才过来相见,锦乡伯一提给李泽安排官职的事儿,周江延便推脱此事自己做不得主。之后,又有下人来报,周鼎兴被秦英帝留在宫中议事,不回来了。
锦乡伯从周家出来,让下人一打听,却得知周鼎兴早在两个时辰前就从侧门进了府,根本就没在宫中。
锦乡伯顿时便知,刘家倒了,周家这是耍赖反悔了。
他憋着一肚子闷气回到了伯府,想了想便让人准备了一碗汤药,又吩咐将李泽唤进了书房,指着那桌上的汤药道:“这是一碗毒药,你端到明心院去,好好审问下她,看看她可知道刘民生捏着的周家的把柄到底是什么,兴许她知道呢。煮熟了的鸭子,不能将这样飞了!”
李泽闻言点头,端着药便又到了明心院。
天色已经黑了,明心院却没掌灯,李泽进屋,看守的婆子才在屋里放了一盏油灯。
刘惠佳身上覆了药,蜷缩在床上,见李泽进来惊恐的往后缩,李泽端着药上前,狞笑着俯视着刘惠佳,道:“知道这碗里是什么吗?这是一碗见血封喉的毒药,爷现在喂你喝掉,你便解脱了,怎么样?”
刘惠佳不停往角落中缩,目光盯着那药碗冲满了惊恐,她活的太无望了,可是她却不想死,她好恨,她好不甘心!
眼见李泽一脚踩在床上,倾身过来抓她,刘惠佳尖叫出声。避无可避,却被李泽一把捏了下巴,刘惠佳面露哀求,李泽端着药碗凑近,道:“爷问你件事儿,你若是回答的好,爷就放过你,如何?”
刘惠佳拼命点头,李泽满意的笑了,道:“刘家到底和周家有什么勾当,周鼎兴为何会承诺给爷官职来帮你挽回名声,是不是刘家拿捏住了周家什么把柄?”
刘惠佳闻言眸光一闪,她是闺阁女子,根本就不知道父亲到底拿捏住了周家什么把柄,可是刘惠佳却也知道,此刻她若是直接告诉李泽她不清楚,李泽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给她灌下毒药。
她也不能编造一套说辞,那样她就没了价值,若是李泽再确认了她在说谎,就会更加折磨她。
刘惠佳选择了吊着李泽,她开口道:“是关于顾家的,妾身饿了,世子爷让妾身喝点热汤吃点热菜,妾身便告诉世子爷。”
李泽松开刘惠佳,盯着她瞧了两眼,选择了相信,道:“去端些饭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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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 把柄
刘惠佳狼吞虎咽的塞着桌上的菜肴和馒头,心里却在想着一会子该怎么应付李泽。完全胡编乱造是不成的,十句真话夹带两句假话,这样不被发觉的可能性才大一些。
她太饿了,吃的很急,下手去抓,已经全然没有了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李泽等在旁边瞧着,只觉恶心厌恶的要死。
他有些不耐烦,上前便将还要喝汤的刘惠佳给提了起来,随手丢在地上,道:“行了,快说。不说的话,小爷这就喂你喝药,也算没让你临死还当饿死鬼,仁至义尽了。”
刘惠佳梗着脖子噎了两下,又咳嗽半响,这才平复下来,盯视着一脸阴冷的李泽,道:“世子爷也知道,我们家和从前的顾首辅家有亲戚关系,顾家人丁单薄,我们家便成了顾家的常客。从前是常常往顾家去的……顾家的覆灭,我们家和周家都有参与,顾家是遭受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