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道:“说什么傻话,爷何曾看上的是皮囊,若真如此,当日在回京路上,也不会不肯放你离开,还想尽法子的将你带离了洛京城。还什么冷宫,爷哪儿来的冷宫,这话也是能浑说的!”
顾卿晚撇了撇嘴,不过秦御这话,倒让她想起从前的事来,秦御这厮好似还真是她没恢复容貌前便对她动了极大心思的。
顾卿晚记得,从前听闺蜜说起一对夫妻,男的又年轻又帅气,还多金,却坚持娶了个比他大四岁又没颜值家世还一般,还瞧不出什么气质的女人,当时闺蜜表示,这就是真爱的力量。
顾卿晚想,当一个想要什么美人都有的男人,偏对一个毁容的女人执着,这个也是真爱了吧?
旋即她便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甩了甩头,顾卿晚还是觉得衡量爱的标准是付出,绝不是索取。
秦御对她除了索取就是索取,也许他也有付出,但他的付出,从来都是对他来说无关紧要的东西,比如说金钱,再比如说类似对待宠物一样的宠溺?
不对,他可不曾付出金钱,她可没要过他的钱,甚至她如今还在无偿给他爹建殿宇呢。这么一想,秦御除了在她这里耗费了一些时间,旁的还真没付出过什么实际性东西。
果然,在这场追逐游戏里,她付出了自己最珍贵的自由身体,甚至自尊,可秦御付出的不过是对他来说微乎其微的东西,这算什么真爱,屁都不是。
顾卿晚扯了扯唇,自嘲一笑,才道:“殿下说的是。”
秦御觉得她的口气有点不怎么对劲,正要低头探究,谁知外头便传来了迎夏的询问声,道:“殿下,沈公子几个已经在花厅中等着了,殿下可还要见他们?”
秦御闻言这才想起沈择几个,扬声道:“上茶,爷马上过去。”
他言罢,冲顾卿晚道:“沈择几个,从前你也是见过的,他们都是爷的兄弟,算不得外人,爷先过去,你收拾下也出来见见吧。”
秦御出去,顾卿晚想了想上次和沈择几个在仙岳楼用饭的事儿,心思微动,便跳下床榻,进了净房。
“二哥,嫂子没事吧?”
秦御进了花厅,陈咏砚便忙放下茶盏关切的道。
秦御点了下头,刚坐下,旁边郭栋便诧道:“呀,二哥的腿怎么流血了,不会是方才撞到了腿吧?”
说话间站起身来,就要过来撩秦御的袍摆。秦御身上穿着件玄色外裳,腿上被顾卿晚咬的地方,因色暗倒看不出来,便没再麻烦的换衣裳就过来了,谁知道郭栋竟如此眼尖。
秦御刚坐下便瞧见他露出来的白色中裤上,大腿靠近腿根的地方沾染了血迹。
秦御哪里敢让他撩起袍摆看清压印,忙拨弄了下外裳的袍摆,轻咳了一声,道:“无妨。”
郭栋有些遗憾的坐了回去,方才瞧那一小团血色,形状有些奇怪呢,怎么伤的,能伤成个小圆圈?
郭栋琢磨着,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洞察了什么,表情暧昧的看了秦御两眼。一副原来二哥口味这么重,放心,我会保密的神情。
秦御脸上一红,旋即又沉着脸扫了郭栋一眼,这才道:“她有些受惊,喝了安神汤便过来。”
几人闻言一副理解的神情,沈择道:“二哥可真是隐藏的够深的,先前咱们兄弟还帮二哥在早食铺子里和镇国公世子抢过人,二哥竟然也不告诉兄弟们,那沈清是个姑娘家。”
秦御闻言挑了挑眉,道:“沈清是女子,这不是一眼就能瞧出来的事儿吗?这等事儿都要爷告诉你们,你们的眼睛是用来干什么的?”
秦御一副,你们如此眼拙,实在不怪爷不告诉你们的神情。
沈择四人,“……”
好吧,连男女都分不出来,好像他们是有些没脸面。不过谁能想到这一个姑娘家,装起少年郎来竟然能像成那个样子啊!
却与此时,外头响起了轻轻的脚步声,那脚步声轻盈舒缓,一听便是姑娘家,接着是丫鬟打起帘子的声音。
沈择几人禁不住同时望过去,随着景福八宝弹墨帘子被慢慢挑起,外头的光线洒落了进来,一个身影仿若踩着遍地的晚霞而来。
夕阳正好,映照在那道身影之后,她像是从光影斑斓的画卷中徐徐走来,姿态优雅,身姿曼妙。随着走近,那画卷也在清丽的容颜下褪去了色彩,只剩一道婉丽的身影,夺人心神。
走进花厅,顾卿晚站定后便落落大方的行了一礼,道:“见过沈大公子,陈郡王世子、郭大公子、李三公子。”
她身上已换了一身素淡的月白色双蝶戏花褙子,下穿一件浅绿百折罗裙,腰间束着一根雪白的织锦攒珠缎带,头发松散的挽起,发间只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滴水流苏步摇,盈盈浅笑,清婉端庄,却不失灵动之气,美的夺目,却又让人觉得恰到好处。
瞧见这样的顾卿晚,沈择几人觉得自己方才将迎夏那样的认成是秦御的女人,实在是蠢到了顶点。
方才在浮云堂还是那样一副模样,如今眨眼间顾卿晚便像变了一个人,无论举止还是神情,都妥妥的贵女模样,从容优雅的,好似方才浮云堂的那个不是她一把。
几人都怔了怔,有点发懵。
沈择率先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