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顾卿晚病了后,秦御便找了个随行大夫一路跟着,如今那大夫便在船上,宋宁应了一声。
顾卿晚见秦御一脸恼怒,想到今日给她针灸都不停抖手的可怜大夫,她不觉冲外头喊道:“宋侍卫,不必去请了。”
言罢,她冲秦御苦笑,道:“是我自己身体底子太差了,经不住折腾,还不适应坐船,再熬熬,说不定很快就好了。人家王大夫也给我针灸过了,也开了汤药,尽心尽力,该用的法子都用了,便请来也没意义,我自己的错,殿下就莫牵怒于人了。”
秦御见她自己都有气无力的,还知道帮人求情,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方坐到了床边,将顾卿晚扶靠在怀中,道:“明日若再不好,便改走官道。”
顾卿晚也是无法,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戳了戳蜷缩在床上阖着眼的兔兔,小东西抬了抬眼皮,懒洋洋的瞧了她一眼,接着便又闭上了眼眸,还往远处挪了挪屁股。
顾卿晚好笑,道:“这小东西是不是也晕船了,怎么从上船起便睡个不停的。”
秦御自上船起,注意力便一直在顾卿晚身上,倒没留意兔兔。听顾卿晚这样说,他目光扫过睡意沉沉的兔兔,眸光微闪。
片刻他才收回视线,道:“你也再睡会儿吧,睡着便不那么难受了。”
顾卿晚躺下,秦御出了船舱却吩咐宋宁道:“再排查下这船上和周围,看看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
他神情略显沉冷,宋宁心中一紧,自然明白了秦御的意思。主子大概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他们这一趟出行,因离京匆忙,防御便做的不是很好。
后来到了绿水镇,才发信征调暗卫过来,可暗卫还没来,便逮到了顾卿晚,其后一路忙着往沧州赶,昨日才联系上王府随后前来的隐卫。
不过那些人要明日一早才能和他们汇合,如今主子身边,明里暗里就只跟着二十来人,虽然个个都是高手,但总归人少了些,由不得不谨慎一些。
宋宁忙点头应命,秦御却又吩咐道:“动作也别太大,莫打草惊蛇。”
宋宁去了,秦御才迈了两步走到了船边,手抚上栏杆,目光扫视过岸边,以及远近水域。
低头间却见那栏杆似刚刚涂了新漆没多久,阳光下漆色极为鲜亮,红的妖异。他俯身略闻了闻,倒没什么漆味儿,反倒有股若有若无的古怪香气。
湖面上有风,这点气味太淡了,风一吹根本就闻不到,若非这样凑近了又刻意去闻,根本就发现不了。
想到屋中吐个不停的顾卿晚,还有上船便晕晕沉沉睡着的兔兔,秦御目光略沉,脸色冷凝了下来。
看来这趟回京,是注定平坦顺利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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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 遇袭
船舱中,秦御出去后,顾卿晚躺了片刻,却觉得那股恶心劲儿非但没减轻,反倒更重了。
她难受的捂着肚子,翻来覆去,实在睡不着,便坐起身来,捧了本书看,想要借此转移下注意力,抵抗晕船。
谁知道书没瞧两页,秦御便从外头回来了。
他几大步便到了床前,从她手中抽了书卷,随手丢在了一边,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瓷小瓶来,从中倒出两粒黑色药丸来。
接着他伸手向顾卿晚,命令道:“张嘴!”
顾卿晚诧异的瞧了他一眼,却没多问便张开了嘴,秦御将那两颗药丸塞进她口中,又给她倒了杯水,瞧着顾卿晚将药丸咽下去,才道:“也不问问爷给你吃的是什么?”
顾卿晚却挑眉,道:“莫不是毒药吧?反正真是毒药,殿下让我吃,我也得咬牙吞下去啊。哎,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啊。”
秦御禁不住执起书卷敲了下顾卿晚的额头,道:“贫嘴,躺下,再睡会吧。”
顾卿晚面露苦色,道:“不睡了,我方才躺下实在睡不着,这才起来的。”
躺下反倒觉得恶心的感觉更厉害,她根本就没法安睡。
秦御见她吐了几次,脸色都有些蜡黄了,眉宇间凛冽之色闪过,瞬息又收敛了,却道:“你再试试,今日夜里大概不会太安稳,可能没法好好休息了,乖。”
顾卿晚听他话中有话,略怔了下,就见秦御又倒了一颗药丸,捏成两半,往兔兔的嘴巴里塞了一半。
顾卿晚原本还以为秦御给她服用的是治晕船的药丸,这会子便觉出不对来了。若有这等治晕船的药丸,秦御该早拿出来了才对,王大夫也没提过什么药丸,自然也不是现制的。
更何况,兔兔瞧着也不像是晕船,结合方才秦御说的夜里不会安宁的话。
顾卿晚不觉微微一惊,拽了秦御的衣袖,道:“难道我不是晕船,是中毒了?今夜有人设伏袭击我们?”
秦御本是不想和顾卿晚说这些的,怕她会担心害怕。谁知道她那么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