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轻颤,纤弱的身影站在暗巷中,显得那样无助彷徨,有些微的灯光照进了巷子,映在她的脸庞上,长长的睫羽轻轻的不安的颤动着,像风雨中无处藏身的蝶。
声音细弱又破碎,带着些鼻音。
就像她往日做了错事,不知怎么面对自己的时候一样。可却又不大一样,他离开时,她还是刚具少女风韵的小姑娘,然而此刻,三年过去,她成长了。
出落得亭亭玉立,清丽无双,浑身上下已经看不出稚嫩之处,宛若一朵刚刚盛开的海棠,花蕊还羞涩的包裹着,花瓣却肆无忌惮的舒展,恣意得盛放出独属于少女的美丽来。
惹人怜惜,令人心疼。
娄闽宁看着眼前的顾卿晚,心跳竟加快了不少,想到从前在外的日日夜夜,空闲出来,他对着月光,思念他的姑娘,想象着她的模样。只觉她比他想象中出落的更加好,每一处都让他难以自拔,心动不已。
他曾以为归来便可娶她为妻,可拥她入怀,而此刻,她就在他的面前!
娄闽宁再不压制自己,跨前一步便将顾卿晚拥进了怀中,狠狠抱住。
顾卿晚瞪大了眼睛,浑身一僵,怎么都没想到他会突然如此,他看上去像个受礼的君子,且从前顾卿晚的记忆中,两人确实发乎于情至乎于礼,最多拉个小手,从不曾这样搂搂抱抱过。
可顾卿晚却不想想,当年这身体还是个十二的小姑娘,纵然娄闽宁再年少轻狂,心猿意马,对着个从小守护的小姑娘,又怎能不加以克制?如今她已成了真真正正的少女,娄闽宁也已年岁不小,等待已久,又是久别归来,自然是一时间难以克制,情难自禁的。
顾卿晚挣扎了起来,娄闽宁却拥的更紧了,低声在她耳边轻笑,道:“别动,不然宁哥哥真做出什么来,你可莫要哭鼻子。”
他的声音有些微的黯哑,说话时,略低着头,就靠在她的耳边。有危险的气息抚过小巧的耳廓,顾卿晚一时僵住,安静了下来。
娄闽宁到底怕吓到了她,略松开了些扣在她腰间的力道,见她不再挣扎,似欣慰又似满足的在她颈边儿轻叹了一声,拥着顾卿晚一时无言。
顾卿晚浑身却像长了草一样,挣扎怕激怒了娄闽宁,就这样,耳边是娄闽宁的心跳声,鼻翼间是他身上的淡墨香,又是在这等幽暗的小巷里,实在太暧昧了。
且她根本就不是本主,顶着本主的脸和身子,受着这一切,顾卿晚竟有种做了小三的既视感。有那么一刻,她咬了咬牙,就想直接告诉娄闽宁真相,让他知道自己不是顾卿晚算了。
可这念头刚起,便又被她压下。她不敢冒险,依娄闽宁对本主的感情,知道他的心上人被她占了身子,一定会将她当成害人的孤魂野鬼之类的,他会怎么对她?
顾卿晚到底是不敢说的,可这样被他抱着,她也受不住了,想了想,便禁不住开口,声音清淡低落,道:“是因为我不是太师府的姑娘了吗,宁哥哥便不需要再守着礼了?”
娄闽宁浑身一僵,像是被什么蛰了一样,几乎是瞬间松开了顾卿晚,猛然退后了一步,脸色难看异常的盯视着顾卿晚。
即便是光线灰暗,顾卿晚也看清他锐气的眉眼间凝聚的不信和沉怒,她略捏了捏拳,却不敢让自己退缩半步,道:“我说的哪里不对吗?”
她话出口,娄闽宁的手却扣在了她的肩头,接着他上前一步,顾卿晚便因他的力气后退一步,背靠在了墙上。
娄闽宁倒没欺近,只是那么捏着她的肩头,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而他也不错眼的凝视着她,半响才道:“你明明知道不是这样,为何非要说这样的话,伤你也伤我,晚晚,何必如此?”
顾卿晚却抿了抿唇,叹了一声,脸上的清冷之色消融,只道:“我知道又如何,宁哥哥,这世上并非只有你我二人,你这般,在世人眼中,就是如此。就会让世人看低了我,他们不会指责宁哥哥,反倒只会赞宁哥哥你重情重义,不离不弃,而对我,却只会说埋没了顾家清名,委身做妾,不知廉耻。你看,世人对女子总是这样苛刻,如今我已经没了家族的庇佑,只想和大嫂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等着大哥回来。我已经什么都没了,挣扎的如此艰难,难道宁哥哥还忍心,我再忍受世人指摘谩骂之苦吗?”
顾卿晚的眼眸清凌凌的,就那么固执而恳切的看着娄闽宁,如此问道。
娄闽宁却觉得浑身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仿若被一只手捏住了心脏一般,透不过气儿来。他从前并不知道,他的晚晚,竟然也可以如此的言语如刀,犀利无情,也可以这样的擅攻人心,杀的人毫无招架之力。
且她竟然用他的情,来攻他的盾,在她身前划下了一条线来,准备将他拦在线外,让他寸步难进!
他进了,那便是对她的残忍。
娄闽宁扣在顾卿晚肩头上的手,五指禁不住一点点收紧,捏的顾卿晚柳眉微微蹙了起来,她没出声,依旧那样双眸不眨的看着娄闽宁,道:“宁哥哥,你知道的,我不可能给人做妾,我现在还有选择,如若我就这样跟了宁哥哥,做人妾室,我怕祖父祖母,夫妻母亲会以我为耻。宁哥哥,你能娶我吗?”
娄闽宁被顾卿晚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