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关切的看过来,很是机灵的样子。
顾卿晚愕了下,这才拧眉道:“我这是要去哪里,你是谁?”
那婢女福了福身,方道:“我……不对,婢子……婢子叫王冬儿,是洛京知府孙大人买来的丫鬟,孙大人买了婢子,给婢子改名为如意,便让人将婢子送来了姑娘这里,说是送给姑娘做婢女,这是婢子的卖身契,还请姑娘收下。”
她说着就从怀中摸出一张契纸来双手呈给了顾卿晚,顾卿晚愈发闹不清状况了,并未接那契纸,额头上两根青筋突突直跳。
她现在恨死了那孙知府,若非是他,她何至于会被秦御误会,生出强吻的事来,又如何会被胁迫着到了军营,落得如今挨箭的地步?
她拧了眉,道:“你们孙大人呢,为什么要将你送给我?马车是要去哪里?”
如意明显感觉到了顾卿晚对自己的排斥,咬了咬唇才道:“姑娘受了箭伤,不能挪动,现在还在大军中,随大军凯旋,马车自然是要进京的。因为大军中没有女子,姑娘行动不便,这一路需要人照顾,所以孙大人听闻后才到人市上买下了婢子,将婢子送进了军中来,特意送给姑娘。孙大人还吩咐婢子,以后跟了姑娘就是姑娘的人,要好好照顾姑娘。”
且说顾卿晚出事时,孙知府并不在军营中,反倒在城中茶楼里和前来送行的官员一起与秦逸寒暄客套,后来还是崔师爷跌跌撞撞的跑去,将顾卿晚的事儿说了。
孙知府一听惹了祸事,且秦御将受伤的顾卿晚亲自抱进了军帐,宣军医治伤,便一心想着弥补,当时便猜着顾卿晚会随行进京,慌忙派崔师爷去买了个丫鬟,又送进了军营。
彼时,宋宁正为安置顾卿晚犯愁,孙知府送来的丫鬟和马车,立马便派上了用场,自然是接了下来,故此,才有了此刻这一幕。
顾卿晚听闻马车正随大军凯旋进京,顿时哪里还躺的住,急的撑着身子便要起身,一时扯动伤口,人没坐起来却脸色煞白的又跌倒了回去。
“姑娘!”如意惊呼一声,忙跪行过来用毛巾给顾卿晚擦拭汗水。
顾卿晚推开她的手,却急的冲外头大喊,“停车!停车!”
她身子虚弱到了极点,一番折腾,喊出的话,声音很小。也不知是外头车夫就没听到,还是听到了也不在意,马车依旧滚动的飞快。
顾卿晚眼前一阵发黑,一把拽着如意的手,道:“你去,让马车停下,我要回家,我要见燕广王!”
如意见她神情激动,不敢违抗,忙连声应着,爬了出去。
马车门被打开,顾卿晚才看到,这会子外头天色竟然已经黑了,车角挂着两盏琉璃灯,被夜风一吹,悠悠晃动。
马车停了下来,外头似有跟在马车旁的兵丁听了如意的话,前去禀报。
顾卿晚想着在家等着她回去的庄悦娴,心中焦急,咬着牙,慢慢的坐了起来,浑身冷汗的靠在了车壁上喘息不止。
她刚靠好,如意便钻进了马车,道:“姑娘且稍等片刻,已经有人去通报大将军了。”
她说着,给顾卿晚倒了一杯水,送到了顾卿晚的唇边,又道:“姑娘还是躺着吧,这样会牵到伤口的。”
顾卿晚就着她的手喝了两口水,外头便响起了马车轮子压过地面咕噜噜的声音,好像有辆马车靠了过来,接着顾卿晚便听到秦御的声音。
“何事?”
那声音隔着马车,却也很是清晰,顾卿晚示意如意将车窗推开,又令她扶着自己靠到了窗边,折腾了一身冷汗,望去却见外头并排停靠着一辆乌棚马车,车窗竟然紧紧关着,里头透出灯光来,却并不见秦御的身影。
顾卿晚气了个倒仰,却又怕惹怒了秦御,愈发回家无望,勉强压了压火气,方才好声好气的道:“王爷,我家大嫂还在家中等我归家,王爷可否让人送我回去?”
对面的马车中,秦御背上受了伤,缠着绷带,便没有穿衣裳,精瘦的窄腰上也落着两条鞭痕,因恰好划在腰部和臀部的起伏处,大抵是包扎不便,索性只洒了药粉,下头的稠裤便裤腰往下拉扯的厉害。
他趴在软榻上,长发松散落在身侧,侧脸对着窗户,略抬起身子,那动作和姿态,顿时便将整个身体曲线显露了出来。
宽阔缠绕绷带的肩背,流畅紧窄的腰肢,翘起的臀部,甚至因稠裤滑落,露出一点阴暗的缝隙,下头是因平摊着,而更显修长的双腿。
随着抬身,线条紧绷,有细密的汗遍布在坦露的肌肤上,发出油亮健硕的光泽,整个人便像一头慵懒卧着,却又随时警醒的养伤的豹。
听闻顾卿晚的话,他略拧起了眉头,俊美妖冶的面庞上闪过阴郁气恼之色,支在双肩前的双手也握成了拳。
他觉得对面马车里的女人当真可恶,受了重伤,刚醒来竟然就折腾着要离开!
难道呆在这里不好吗,现如今满军营都知道她是他的女人,她竟然云淡风轻的说要离开!
想到顾卿晚晕迷前,揪着他的衣领,牙尖嘴利吆喝的那些话,秦御觉得自己若是跟她说不行,她一定有更多的话,堵的他哑口无言,驳的他颜面尽失。
想到那夜生出的误会,最后证明是他自作多情欺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