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怀上了呢?
是云珟他身体好了吗?他若好了,他一定会告诉她才是。不会看她担心,焦心,还瞒着她才对。
可现在,云珟从不曾确切告诉她那个‘好’字。如此……
她是怎么怀的?
容倾不懂了,除了云珟之外,她没第二个男人呀!难道是看小话本看的?
呜……
挠头,放松身体躺倒在床上,望着床幔,各种念头在脑子翻涌,天马横空。
突然要做娘了,一个奇案!
书房
“云陌,容九她真的有身子了?”湛王死盯着云陌问。
那眼神,令云陌不由皮发紧,肃穆道,“反正我探的是喜脉,你若有所怀疑,可让凛五还有御医才给她探探。”
湛王沉沉道,“我会再让人探。到时若是让我发现你在逗闷子。那……”
“云珟,我真的没那么急着想死。”
就云珟这性子,不痛不痒的给他添点儿堵还可。若是过了那个度,那就是没事儿找事儿了。
特别是容倾有喜这等事,那是绝对玩笑不得。
是呀!云陌知道分寸,他知道有些事儿能做,可有些话却是说都不能说。所以……
“她脉象如何?身体可有何异样?”湛王绷着脸问。
“就现在看来,一切良好……”话未落,既被打断。
“现在一切良好?你的意思是,她后面会有什么不好?”湛王问,眼里凶光毕露。
云陌后退一步,摇头,“我绝对快没那个意思。”
看着眼前因媳妇儿乍然有喜,瞬时坐立难安的男人。那犹如被关在笼中的狮子般,焦躁无比,却一时找不到着力点儿模样,还真是……依然怜惜不起来。
距离这么紧,湛王这焦躁的样子,让云陌头皮发紧,稍有不慎,就会被吞一口,血淋淋的感觉。
“可我听着你就是那个意思。”
别的什么事儿,湛王或能睁只眼闭一只。比如,云陌这厮故意带舒月在容倾面前晃悠这一事。这也只限这种事。一旦关系到容倾,湛王那就是针线儿心,最是会较真。
“云珟,你太紧张了,这样可不太好。”
对这话,湛王充耳不闻,揪住一点儿不放,“云陌,你还没回答本王的问题。”
好吧!
对着一个焦躁的狮子,云陌选择妥协。
“我刚那么说的意思是,眼前她一切都好,可是之后却无法保证,毕竟世事难料。特别女人生孩子!”云陌声音平缓,“我娘曾说,女人生孩子那就如在鬼门关走一遭,稍有不慎……”
“闭嘴!”
嗯!
湛王就是不说这两个字,云陌也已打算闭嘴了。因为湛王看他的眼神,已犹如在看杀父仇人一般了。不,这形容并不准确,真杀了他爹,湛王也不会有这么大反应。现在,是眼见就要上来吞人呐!
“云珟,容九有喜这是喜事儿,你做爹了,你该高兴才是。”
湛王抿嘴不说话。高兴,高兴个屁!
鬼门关走一遭?稍有不慎?这样的话都已经听到了。他还能高兴的起来吗?
该死的!
“来人!”
“主子。”
“看好陌皇爷,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离开王府一步。”
“是!”
令下,湛王大步离开。
云陌在软椅上坐下,看着门口两个门神,暗腹:只是把他圈禁在王府中,没有圈禁在一间屋内,情况比他预想的好。
就是不知云珟打算禁他多久?不会要挨到容倾生产吧!若是……
云陌手托下巴,悠悠一笑。看云珟每天焦躁难安的度过这几个月,好像也不错。
在容倾平安诞下孩子之前,无需别人作他,云珟自己都会把自己作死。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患得患失,那滋味儿可是不太好受呀!
日夜难安,时刻担心失去,这一种感觉,云陌已体会过。容倾也已体会过。现在也该轮到云珟了!
挺好!
皓月
傍晚时分,钟离隐站在皇宫高台上,静静望着西方。
日落西山,晚霞如虹,漫天散开,肆意绽放着自己的美。
那一轮红日,虽少了早起的生机,午时的灼热,却依旧美的惊心而动魄。
晚霞的美,美的让人留恋不舍。
徐茳站在后面,静静守着钟离隐。
落日余晖洒下,落在身上,柔和了钟离隐身上的清冷疏离。
舒缓了那抹冷淡,却显露了那份孤寂!
望着天空,是在赏景吗?不……
看到的是晚霞,遥望的却是远方,晚霞很美,却是入眼,不入心。
这样的黄昏,一个人静站城楼上,心里思念远方的那个人。
每当看到钟离隐这样,徐茳都不由想,若是能够回到曾经,回到最初相见的那个时候该有多好。
那时,钟离隐不再做一个旁观者,在好奇之前,既转身,在心动之前,既离开。那么……此时的心境,是否完全不一样呢?
虽不曾体会过爱恋的滋味儿,但也不会如现在这般孤寂,空落。
“徐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