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妃脸上那一抹波动,落入容倾眼中,垂眸。
看着手中画,心潮起伏,屋内一时沉寂。
良久,老皇妃收敛情绪,抬眸,看向容倾,“你过来!”
容倾上前!
“在这里写上他的名字!”
好,写上。
容倾写好,老皇妃摆手,“好了,你哪里凉快去哪里玩儿吧!”
容倾:……
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皇家人做这个最为自如。
在京城,男人是天。来这里,长辈是天。命苦哟!她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呀!
容倾蔫蔫走出。
“赵嬷嬷,研磨!”
“老夫人您这是……”
“给云珟写信。”老皇妃说着撸袖子,“不管如何,这次我一定要把他逼来云海山庄。”
赵嬷嬷听言,不再多言,低头开始认真研磨。
湛王,老皇妃真心疼过的孩子。嘴上说着无所谓,心里总是惦念。
京城
“主子,云海山庄的来信!”
十多年不曾往来的人,因为突然的一件事,开始频繁的来信。
湛王听言,眼帘都未抬。
凛五看此,迟疑了一下,最终开口道,“来送信的说,这个,是王妃给主子的!”
湛王听了,依然毫无反应。凛五站着却是未动。
良久,某人抬眸……
凛五神色微动,随着拿出一个画轴,缓缓展开,湛王画像瞬时映入眼帘,生动,逼真!
画的一角,云珟两字落入眼底。那丑丑的字体……凛五不觉开口,“主子,是王妃画的!”
“所以呢?”
清清冷冷的几个字出,凛五垂首,把手中画像放下,默默走了出去。
屋内只剩湛王一人,完全沉寂!
看着那一幅画像,湛王眸色忽明忽暗,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伸手拿起信,展开,比起上次那长长的一封,这次只有简短的两句。
“云珟,你眼光真是不咋地。娶了个媳妇儿,竟然是什么都不会的!”
“不过,她想你了!”
两句话映入眼帘,湛王眼眸微缩。老皇妃的话不足为信。可是,看着一旁他的画像。却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不稳的跳动着。
想你,两个字,变得刺眼,刺的眼睛疼
刺的眼睛疼。
若数她的罪状,足够她死千百次。而他想掐死她,也已不下百次,可她至今仍活,为何呢?或许……
就是因为,没有人比她更能让他生气!可……也没有谁,能跟她一样,让他忽然欢喜!
缓缓抬手,抚上那两个丑的难以入目的名字。湛王眸色流转,心底流淌一种陌生的情绪。
想掐死她的心依然。可同时,想抱抱她的冲动亦止不住!
心在冒火。心,在想念!两个极端相互交错,对容倾,他却已束手无策。
但不管如何,让湛王无底线的去宠着一个女人。无论她做什么,都可风轻云淡揭过。连离家出走,无视他存在都可忽略。这样的包容,他做不到!
所以,纵然承认就算是生气,也抑制不住想她又如何?要他低头去接她,不可能!
垂眸,盯着眼前画,湛王声音沉沉,“容九,识相点最好早点给本王回来。否者……”
否者如何呢?这辈子别想再见到钱?一个月别想下床?这辈子别想出湛王府?还有……这辈子别想见到容逸柏!
要胁迫容倾,湛王办法太多。只是对她,他终是留有一线。
如何爱一个人,湛王尚且不太懂,不太会。目前,于他来说,不碰触她的底线,这已是为在意在让步。
云海山庄
“你不是想看他跳脚吗?怎么又让人给他送去那样一封信?”云陌不紧不慢嚼着口中饭菜,不疾不徐道。
老皇妃给云陌夹一筷子菜放入他碗中,轻轻一笑,意味深长道,“因为这样才足够让他心焦呀!”
云陌扬眉,“不懂!”
老皇妃白了他一眼,“一味的气他,万一他真恼火,一怒之下真把容倾给休了。那我还玩儿什么?凡事讲究一个进退有度,打一棒子赶紧再给一个甜枣,让他火着又甜着。欲擒故纵的最高境界就是这个!”
“就是吊着他!”
“没错!”
云陌听了,不由叹息,“云珟的日子也不容易!”
老皇妃听着,乐呵,“他若是聪明呢,就早点表个态出来。不过,依照云珟的性子,怕是没那么容易。一激就跳脚这种二愣子似的行径,他才不屑做。只可惜,这事儿不比别的。别的事儿可以玩玩深藏不露,可这事儿,他越是傲娇就越是心焦。”老皇妃说着,忍不住笑。
云陌不由道,“或许他对容倾,并没我们所以为的那么在乎呢?”
“若是不在乎,他早就回信了。一句‘随我们如何’早就传过来了。说不定,连恭喜你跟容倾喜结连理的话都出了。何至于跟现在一样,闷声不吭的。这明显就是气大发了。何为气的说不出话来,这就是!”
云陌听了,不说话了。感觉经过这次的事之后,他跟云珟那本就不厚的情义,这次算是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