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人府*大牢
事出,到定案,判罪。未超一个时辰。
庄诗妍已交代,确是受容倾蛊惑。
容家众人也已坦白,容倾暗中确是跟庄侧妃从往过密。
如此……
刺杀太后,容倾为主谋罪名成立,三日后斩立决!
庄诗妍虽是被人利用,但刺伤太后是事实,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判其,监禁终身。
至于容家,念其不知道内情,再加上太后格外开恩,恕其无罪!
一场血色刺杀,不待皇上归来,在太后的懿旨之下,已迅速落幕。
容倾犯了这么大的罪,太后还饶恕了容家。这么看……太后真的很仁厚呀!
夜
“我已让人给她止了血,你给的药我也给她吃了。只是,最后她是否能保住性命,我不敢保证。”宗人府主审蒋翰,绷着脸看着站在窗前,那模糊清瘦的年轻男子,沉沉道,“本官都已按你说的做了,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闻声,转头,容逸柏那清俊的面容映入眼帘。
看着蔣翰,容逸柏面色清凉,淡漠,“庄太后哪里可禀报了?”
“嗯!容九姑娘已无气息,已禀报于太后。”
容逸柏听了,没再多问,转身,仰望月空,淡淡道,“一个时辰之后给你解药。”
蔣翰听言,凝眉,“为什么要一个时辰之后。”
容逸柏不回答,只道,“我会给你,你不用担心。毕竟,我还想我妹妹活着。所以,忽悠你的事儿我不会做,也不敢做!”
闻言,蔣翰沉默下来,转身离开,在走至门口时,顿住脚步,回头,“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想问我为什么这么做?想问我值不值得?”
“是!”
一母同胞的妹妹落难,作为哥哥的想营救,这个不算异常。虽然世上无情无义的人不少,可有情有义的人更多。只是,容九这事确是不同!
容九已是奄奄一息,就算容逸柏侥幸把人救出,她十有**也难活。容逸柏等于白忙一场。更重要的是……
在容逸柏交出解药的那一刻,他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住。就算是蒋翰放他一马,不杀他。太后恐怕也容不得他,费尽心机的救容倾,这就是给太后作对。
太后!从不是一个人仁慈的人。不说其他,单单看她对容倾的处罚就可看出。
人已身中数刀,但她却没直接把人处死,而是把人直接丢进了牢中。一举很明显,她是不想容倾死的太容易。是要她流尽最后一滴血才死去。
由此可见,有此可证,太后宽恕他不得,容逸柏必定要死。
容逸柏看着窗外,同样的夜空,同样的月色,可心情却是两个极端。
“为什么这么做?或许是因为不想让她后悔,想让她知道,危难之时她选择拉我而非湛王,做的真的很好,真的值得!因为他的哥哥,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至于值不值得?”容逸柏摇头,声音悠长,越发清淡,“不值得!我费尽心机,用尽力气带她离开。是想让她去过无忧无虑,安逸无忧的日子。而不是如现在这般……看她奄奄一息。最后,或只能送她去那面朝大海,四季如春的方寸之地。”
“十多年来,第一次想护着一个人。结果,我能给予的只是一个孤坟吗……”
容逸柏的话,蔣翰听在耳中,心情一时有些复杂。
一个阴损且城府极深的人,竟然还是一个有情人。两个极端,让人喜不起,却也难厌恶!
“除了一个孤坟,或许还有其他。”
一道声音忽然而至,清润,微凉,沉沉,淡淡,如流水漫过,又如丝竹弹落。
闻声,蔣翰眉心一跳,叹息无踪,满脸戒备之色,“谁?”
话落,人影现。
月光之下,徐徐而来,面容模糊不清,只是那一身白衣,在月光之下,几分飘忽,几分虚幻。
“仁王!”一个称呼,容逸柏口中吐出。震的蔣翰一个激灵。
仁王?难道……
随着人影的走进,面容逐渐清晰。浓眉若剑,眼似桃花,鼻若悬胆,俊美清贵,薄唇微扬,点点弧度,眼中却并无笑意。看似温文尔雅,感受到的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之气。
“蔣大人,许久不见。”
浩月仁王钟离隐!千想万想没想到,容逸柏等的那个人竟然是他!蔣翰瞬时一身汗。
“仁……仁王!”
钟离隐淡淡一笑,随着伸出手。
蔣翰微微一怔,随即,明了,伸手拿过腰间钥匙递了过去。
钟离隐接过,头也不回,往后一丢,人影闪过。
“蔣大人去忙吧!我等稍时就会离开,不会给蔣大人添麻烦。”
蔣翰动了动嘴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事情的发展,已完全超乎他的预想。眼下他该怎么办呢?思量……
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晓吧!为官,该糊涂的时候一定要糊涂。
蔣翰离开,钟离隐转身,看着容逸柏,伸出手。
容逸柏垂眸,摘下脖颈上的龙形玉佩放入他手中。
钟离隐接过,淡淡道,“没想到你会选择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