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倾抬头看了一眼湛王,看着他清淡却分外平和的表情,眼眸微缩,心头发紧,而后垂眸,胳膊抬起,把受伤的小手放入湛王大手之中。
“伤的不轻!”
“会留疤吗?”
“会!”
“哦!”
一问一答,犹如闲话家常。听起来却分外诡异。湛王宽厚的太反常,容倾平静的太异常。
“凛五,药!”
凛五听言,上前一步,药递上前。
看着撒落在容倾伤口上的药粉,容逸柏神经紧绷,容倾倒是分外淡定,静静看着,静静道,“止血了呢!这药真好。”
“是好,比你命贵!”
“谢谢王爷!”
“容九!”
“嗯!”
“此刻后悔吗?”
后悔吗?容倾沉默,少卿,摇头,如实道,“有一些后悔,也有一些庆幸。”
“后悔?庆幸?说来听听。”湛王问的随意。
容倾答的诚恳,“长箭袭来,一个立功的机会摆在面前,我却错过了。还把功变成了过。所以,有些后悔。不过……却又庆幸,箭射到的是我的手,而不是容逸柏的心口。”
容逸柏的命,跟那份功。她选择了前者。只是,却是以惹怒湛王为代价。
是她还不够成熟,危机当头,感情站在了理智的前头。
“容逸柏对你很重要?”
“不是太重要。只是,那时不想看到他死。”他死了,她好像会更加孤单。
或许只是下意识的举动。但是,偏偏就是这下意识,有的时候让湛王更难饶恕!
容倾一个举动,证明一个事实。对于她来说,容逸柏比湛王更重要。
继而,容倾话说完,湛王手松开她的小手,随着,大手覆上了她的脖颈。
当容倾咽喉被湛王手指扣住,云榛瞬时感觉顺眼了,因为画风正了,其余人也感,氛围终于对了!
咽喉被卡,容倾一点儿不意外。湛王若是宽容,就不是湛王了。
“有情有义的人,本王不讨厌。但是,危机面前,致本王不顾的人,我却很不欣赏。”
危机当前,对自己视而不见的人,确实没法欣赏。只是,豁达的人选择理解。危险之中,救你是情意,是仁义。不救你,也没理由怨恨,最多以后大家各自陌路。
可惜,湛王不是一个豁达的人,他很小心眼。他不怨恨,他只是不喜。如此,有些罪,你该受!
随着湛王大手的收紧,容倾缺氧开始,呼吸困难,面色开始泛红。
湛王之怒,难以承受之重。
这么被掐死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没有在现代穿来时,来的干脆,来的舒畅。睡梦之中,悄无声息的小命就没了!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一条人命将在他手心逝去,湛王神色分外平静,风轻云淡。
因为死在他手中的人太多。杀人与他来说,已习以为常到生不出任何波动。
容倾拉着湛王衣袖,弱弱道,“想求湛王饶一条小命!”
湛王没说话。
容倾扯了扯嘴角,眼前景物已开始变得模糊,“今天嬷嬷把我装扮的很漂亮,想来,死后也不会太难看……”
声音渐渐弱下,当意识完全消散的瞬间,她看到的是容逸柏跑上前,却又被凛五踢飞的身影。还有……湛王那张美若妖孽的脸,及那幽森,暗沉的双眼。
***
皇宫门口,刺杀湛王,闻之心惊!
皇上震怒,这事儿怎么都不会轻易抹去,不查它个底朝天,誓不罢休。一时之间京城之内处处紧绷,人人自危,一股即将到来暴风骤雨,的血雨腥风,让人连议论都不敢,个个谨言慎行。
“这么一来,太子选妃的事怕是又要搁浅了。”太后眉头微皱。一遇到湛王的事儿,什么都得靠后。这感觉很是不好。
闻言,皇后浅笑开口,“太子刚从越国回来,暂等几日也无碍,不急于一时。”
“是不急于一时。只是……”堂堂太子,一国储君,未来皇上,总为湛王之事让步,太后这心里没法舒服!
太后话未说透,可皇后却知其意。微微一笑,不欲点破。伸手把手中茶水递上前,“今年刚进贡的新茶,母后尝尝!”
“嗯!”轻抿一口,既放下,“味道尚可!”
尚可,也就是不是太好!
“雨儿跟轩儿,娇儿相处的可好?”(云轩,云娇,已故太子妃的两个孩儿,亦是太子嫡子,嫡女。)
皇后点头,“他们很喜欢雨儿。”
“那就好!”太后说完,一顿,道,“你呢?对雨儿可满意?”
太后话出,皇后一笑,“庄家这一辈中,雨儿可是最出彩的一个,我如何会不满意。”
见皇后眼带喜色,太后很是满意。
“就是太子……”皇后斟酌着,委婉道,“他对雨儿好像有些太过客套了。”
客套有余,亲近不足!意思明显,太子对庄诗雨好似并不满意。
太后听了,却是不以为然,“太子本就是内敛之人,这很正常。难道你想太子是那种见到美色,就迈不开脚的轻浮之人吗?”
皇后闻言,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