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灯光下,破旧的城郊街边,一个满身血迹的少女,拖着身子艰难前行,远处白光闪烁,照亮了整个夜晚。
世界白茫茫一片,伴随着机动车极速刹车的嘶鸣声,她倒了下去,只觉得世界刺眼,迷茫,耳边传来了人的惊呼声,她合上了眼,好累,我休息一下。
“嘶”,少女挣扎的醒来,轻忽出声,伸手抚向额头,好痛。
脑海中,不属于她的陌生记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两股记忆相互交织,缠绕其中,少女挣扎的脸庞渐渐明晰,眼中恢复清明。
“这是哪,发生了什么?”
漫天雪白,晶莹剔透,这个空间内除了莹白一无所有,地面上突然涌来水流,不知何处而来,飘起淡淡的水雾,苏以珊一片迷茫,难道这里是天堂,我死了吗?
“这里只是空间裂痕”。
苏以珊被突来的声音猛地一惊,转头望去,洁白的幻虚空间内,远远的,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子似一团无名之火悄然走来。
“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苏以珊神经紧绷,扶着地面,疲惫的爬了起来。
“你不用怕”。
红衣女子走进了些,苏以珊站直身子,眯了眯眼细细的瞧,来者看似十七八,少女脸庞白嫩,在这晶莹空间内显得格外剔透,与这空间格格不入的是,这少女长相实在引人赞叹,似沾满露珠的新鲜玫瑰,浑身都写满了诱惑。
“我是绾珊,你不用怕我”,空灵的声音传来,仿佛隔着层层水纱,极其动听。
绾珊,这名字不就是....
苏以珊惊讶的抬头,“我知道你”。
“你进入了我的身体,拥有了我的记忆,自然知道我”。
“这是什么意思”。
“我死了,我被人所害,我要你代我活下去”。
苏以珊听着这话,眉头皱起,神色迟疑不决。
“你已经死了,是我怨念太深,叫来了你的魂魄”少女继续解释着,眼神晦暗不明,透出一丝恨意。
“你在说什么”,苏以珊眉头紧皱。
“不明白吗?我想你的死亡,你应该比我清楚”,少女顿了一下,又继续说着。
“我不能与你沟通太久,我只对你有两点要求,照顾好绾氏,还有,我要害我的人血债血偿”,哀怨的声音响起,少女无声的哭泣,地面的水雾越来越浓,仿佛要将人吞噬。
“过去的事已无法改变,请你替我继续活下去”,声音越来越远,已经变得朦朦胧胧。
床上,素色粉衣少女猛地惊醒,额头布了一层薄汗,苍白的脸上充满恐慌。
少女贪婪的呼吸着,似乎濒临溺亡的时刻终于浮出水面,得以喘息。
苏以珊迟钝的反应过来,扫视了一圈,这是个古色古香的房间,像极了古装电视剧中的陈设,淡蓝色的床纱,木制的桌椅,彩釉的瓷瓶,床边的木柜上,一盏瓷白镂玉的香炉里飘出悠悠烟雾,房间内浸满了杏花香。
“吱--”,房门被人推开,一个撺着双鬓的女孩端着托盘进了屋内,穿着朴素,她合上门转身看到床上的人,惊喜的迈了过来,快乐的笑容下眼睛充斥着泪水。
“小姐,你终于醒了”。
苏以珊呆呆的看着女孩,记忆提醒她这是春杏,是陪伴绾珊长大的贴身丫鬟。
“春杏”,苏以珊试探的叫了出来。
“小姐,怎么了,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我现在去告诉医师,还有老爷担心很久了,我去告诉他”,女孩着急的说着。
“我昏迷多久了”。
“整整十天,老爷和公子都吓坏了,小姐你醒了就好,不然老爷怕是要掀翻东宫了”。
苏以珊回想着这段记忆,原主绾珊执着的喜欢当朝太子欧阳茗昌,为了嫁与他,做了很多损人不利己的事儿,小姐身份丫鬟命,可惜欧阳茗昌偏爱一个无名无分的乡间小丫头,为了这姑娘侮辱了绾珊很多次,绾珊却总觉得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自己。
这一次绾珊被人掳走,幕后组织给欧阳茗昌射了箭,箭所携一纸,上面分明写了绾珊被人掳走的事,可他本着普信男原则,以为这是绾珊引他担心的方式,拖了三日,将军府前来要人,才恍然大悟,告知真相。
将军府一队人马救出绾珊的时候,一个鲜活的少女已被折磨的不成样子。
绑架团伙用绾珊来试药,服毒再试解药,药一解便迎来新一轮的毒物试用,绾珊在昏天黑地的山洞里,昏昏沉沉的期盼太子的到来,可惜知道她昏睡过去,也没能等到。
苏以珊带着旁观者的视角,心里咒骂了欧阳茗昌不知好歹,于是冷冷的说,“这东宫,真能掀了该多好”。
春杏吃惊的看向自家小姐,见她神色自若,才轻叹出声。
“小姐,太子为了护着那女子,不惜与将军府闹翻了脸”。
苏以珊冷冷听着,掀了被子走到梳妆镜前,镜中少女的脸庞与她梦里的哀怨少女缓缓重叠,她晃了晃神,不禁叹息,如此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竟也会陷入情伤,情字当真如刀似剑。
可惜,我不是绾珊,我不会动情。
“春杏,帮我梳妆”。
看着镜中本就惊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