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快当空了,两人在林里寻松蘑,隔没多远就找着几个,那鲜嫩的蘑往鼻子下一闻,松树的香味迷漫。
不知不觉进了山里,苏小月起身往前边望去,只见满山都是松蘑,有不少松树针叶落在上面半遮住,看得人恨不能一直采下去。
她搞不懂村里头这几年不知怎么回事,居然没有人采松蘑,也没有人扫松树针叶回去做发火柴,不由问了出来。
元南花笑道:“如今大家都种两季水稻,农忙季节本就没有时间,但凡有一点空闲,家里的劳动力就上镇上干苦力赚钱去了,家里的妇人也要在田里打理,这松蘑是好吃,但也没有白面馒头好吃吧。”
倒是说的在理,“松蘑可以拿去卖的。”苏小月想。
“那可不一定,这松蘑咱们村里人是认识,可这山里不知有多少蘑菇,听说有吃蘑菇吃死人的,所以富户不收咱们庄户人家手里的,怕遇上有毒的菇,有钱的人家多是向铺子里收,人家那是专门收蘑菇的行家,都认识的。”
也对,于苏小月来说也只认识几种蘑菇而已,倒懂一点高脚的、鲜艳的蘑菇最好不要去采,多半是毒蘑。
又慢慢地走进山里一点,苏小月停住,两个篮子也装满了,两人用草盖住篮子,苏小月决定回去告诉方河,让方河带着她们过来采,这样人生安全就不用怕了,再说这些松蘑都长得很大了,不采,过不了两日就坏了。
两人下了山,刚回到苏小月的院子,方河就从里面打开门,看到苏小月,方河沉了脸。
“我不在家,你别出门。”方河担忧的很,忍不住带点责备的意味。
“跟三弟妹上山采松蘑去了,你吃饭了没有?”
屋里方平也走了出来,跟着还有闻师傅,方平代答:“二哥怕你们出事,回来就要出去找人。”
那就是没有吃饭了,苏小月看方河那担忧的脸色,只好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袖,“别饿着了,快进去先吃了饭再说,我今天收获不少。”结果在方河严肃的眼睛下还是转了口气,“好了,下次记得了,等你回来知会一声再出去。”
方河脸色明显好看一些,于是跟着进屋吃饭去了。
没有炒什么菜,但饭已经有盐味了的,酱汁炒的,不用放盐也是味道刚刚好。苏小月见几人辛苦,还是忍不住问道:“要不要再弄一个青菜肉汤给你们喝。”
方河点了点头,于是苏小月和元南花两人起了火做了一道简单的肉汤端到堂屋的桌上,汤头放得很淡,免得口干。
吃完饭菜,歇了晌,方河还要跟着闻师傅去田地里,苏小月见他们都不得空,跟元南花商量了呆会等他们出了门再上山采松蘑去,这两日没事多采一点回来,到时洗干净晾晒。
方平乘着人不注意来到元南花身边,叹道:“二嫂做的饭真是太好吃了,今日里面放了什么,香喷喷的,真是好吃。”
元南花笑了笑,“你想吃呢?我在二嫂这儿学会了,改日做给你吃便是。”
方平点了点头,接着进屋里睡晌午觉去了。
太阳正当空,苏小月跟元南花在厨房里挑拣松蘑,准备洗干净了好晒。
这时方河进了厨房,没想他还没有睡,他看到地上的两篮子松蘑,嘴角抽了抽,对苏小月使了个眼色,元南花但笑不语。
苏小月出了厨房,方河拉着她来到一处,问道:“你进山了?”
她点了点头,把山里头看到的松蘑说了一遍,她准备做松蘑酱,到时他们一定会喜欢那个味道。
方河叹了口气,“你现在倒是挺执着这吃食的,不过我倒也享了口福,今个儿的酱汁饭味道更香了,若是小叔在,指不定不走了。”
夸自家媳妇也脸不红心不跳,苏小月都不好意思了。
方河想了想,说道:“下午我同你们一起进山,三弟陪闻师傅去就好了,反正村里人也是要跟着去的,你看怎么样?”
“那当然好了,我正想着乘着大家都没来采的时候多采一些,到时我做几缸松蘑酱出来,我还想着要不要寄几缸到平庭关去。”
说起平庭关,方河就知道她的意思,显然是想把好吃的寄给他爹尝尝。方河“嗯”了一声,“我同小叔商量一下,两边船运、陆运都有在跑动,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决定下来,苏小月推方河去歇晌,她又进了厨房。
下午,方河把事情交代给了方平,便跟着苏小月和元南花上了山头,如今有方河在,两人再也不用怕野兽了,三个人一起采松蘑,居然还进了深山里头去。
好在方河带了麻布袋,接连扛了好几袋才出了山。
村里人瞧见这阵仗,不由生了疑惑,如今方河什么东西没有,又在镇里买了院子,成日里白米饭吃着,方河那么大胃口的人都养得起,家里不知道有多少银子去,现在却扛着麻袋从山里下来,那山里能有什么,于是有村人上前询问,三五个顺带挡着了路。
方河把麻袋放下,解开袋口,几人看了是松蘑,倒吸了口气,“这么多呢?”
旁边有经验的妇人“哦”了一声,“我倒是忘了这一桩,这几日半夜下点小雨,正是长松蘑的季节。”
这么说着,几人让开了路,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