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到五更,支手遮天,行事作风令人发指。”
“什么是‘宁可我负他人’,看人家莫家便知道。”
莫小琴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方鸿运,他不像以前两人吵架,要么愤怒,要么带着恨意,各种情愫,莫小琴都能摸到他一点脉门,然而今时今日,莫小琴忽然生出了无力感。
夫妻两的情分恐怕是到头了,这种感觉就是她把一颗真心送到他面前,他也不会动摇的那种,她怕是再也挽不回来他的心了,两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越走越远的呢?是从虞氏开始,那的确是开端。
“鸿运,你是不是在外间有人了?”莫小琴轻轻问。
前后的话题跨越的有些大,方鸿运愣了愣,忽然讥讽一笑,看着莫小琴道:“你也就这点道行,我朝男子有妻有妾本就合法,你凭什么不让我有人呢?你看看你兄长,你看看你弟弟,你再看看你的族人,他们的后宅,他们的外室,再看看县里的纨绔子弟,哪一个不是?可是为何你却揪着我不放,因为我穷,穷的就不是男人。”
“不,鸿运,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我是想说……”莫小琴咬紧了牙,捏紧了心,强作欢颜道:“我是想说给你纳一房妾室如何?你喜欢谁,我准你抬进门来,正好咱俩没能生下孩子,我也不能真的挡了你的这个权力。”
这一次莫小琴说的是真的,方鸿运他也知道,若是早几个月前莫小琴这么说了,方鸿运会心动,会欢喜,然而现在又有什么用,他并不是要纳妾室,对于妇人,他也并不贪心,他只要一个,那便是虞氏,他想跟她白头到老。
方鸿运苦笑,说道:“百花丛中我只取一朵,那朵没了,我的心也没了。”
如此伤人的话,莫小琴听了,再也忍不住双手捂脸,痛苦起来。
百花丛只取一朵,于而今的富家子弟中谁又能做到?可是也却是这样的人,才是最最无情,最最伤人的人,他只取一朵,然而却并是她这一朵,所以连一点幻想都没有了,他是不会再回心转意了。
既然不能协妥,既然不想另取一朵,既然不想忘记,那就做一对怨偶吧,一起互相伤害,看最后谁先死谁就解脱。
莫小琴哭了好半晌,也不奢望着他来安抚,慢慢的平静下来,擦干了眼泪,起身,转身去外间铺子。
外间天色暗了下来,莫小月若无其事的来到柜台前,继续算起账来。
方鸿运回来了,带着满腔“夺妻”之恨的热血,他回来了。
回来的第二日,他的心思就活洛起来,他如今不再偷偷藏私房钱的,没钱就直接在柜台上拿,管莫小琴是何感想。
他拿了钱直接去了县里的牙市,在那儿买了一个颜色极好的十四岁少女,又在外头租了小院子。
人领回来,方鸿运和颜悦色的脸立即变了,原本还一门心思飞上枝头的少女,以为跟对了良人,没想对方变脸比天气变得还快。
豆蔻之年的少女,本就清涩稚嫩讨人喜,而这位少女却发育较早,胸前丘壑起伏,也有了看头。
她唇红齿白,眉目清秀,一双凤眸盈盈似水,比之虞氏更加年轻更加漂亮,然而方鸿运满脑中全是虞氏的身影。
娇嫩的肌肤,看起来就不是普通农家卖出的孩子,多半是哪个带罪的官吏家的内眷。
他留在这个新租的小院子,一呆便是四五日,那新买的少女被他折腾的下了不床,基本就在床上度过的。
他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兰花。
万花丛里只取一朵,然而他已经污了,脏了,那一朵他也不敢奢望了,至少能报了仇。
第十日,方鸿运穿着一身青衣,领着兰花终于出了院门。
少女变成了少妇,如今头发挽了上去,衣裙却穿着鲜亮,本来就是最好的年华,春天的颜色,穿上这身桃红色的罗裙,带上银饰头面,刚出小巷子就引来不少人侧目。
有钱果然是好的,想要女人,信手捏来,要什么姿色的,是少女还是少妇?甚至也可以是孩童,还有异癖者老男人,会偷偷养些七八岁的男童做孪童,只要有钱便好。
兰花跟在方鸿运身后,方鸿运来到县里的城楼外顿了步,他站了一会儿,接着回身看向她道:“知道该怎么做么?”
兰花点头。
“入了府,便寻一个虞姓的女子,她年纪有十七岁,样貌极为精致。遇上了即刻想办法把消息传出来,每次莫家西边侧门门坊里有一位老仆,他是我的人,把消息交予他使是。”
又叮嘱了一下,少女点头,心如死灰,这十日俨色就是她的一个少女梦。如此男子不知有多少人迷恋于他,然而他只属于另一个女人的。
兰花点头。
兰花手里挎着竹篮子,往城楼大街走去。
从一条隐蔽的小巷子里拐出来一行人,不肖说,那便是莫明裕的长子莫中堂,他刚才尝了一位妇人的滋味,一向喜欢在外打野食的莫中堂嘴里呸了一口,只不过颜色好得了他青睐,他才不会去碰呢,事后没有半分回味,犹如吃了一块包装漂亮的老肉,嚼得他牙痛。
然而就这么迎面走来的少妇忽然不小心撞到他,身子一倒,莫中堂闻到女儿香,伸手迅速的把人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