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某人会暴走,若是抓来拷问,苏小月当时就会直接问两孩子了,那个时候只要她问,还有什么问不出来。
方河转身要出屋,被苏小月抓住,他眉间戾气顿现,站在原地,双手抱成了拳。
“大河,你先坐下来,我们好好商量这事儿。”
方河呼呼出了几口气,才坐回床沿,说道:“两个孩子我是必须得教育的,至于大哥那边,我今日寻他说个明白,我留着他的孩子,可不代表我就心软,前程往事一比勾消,如今大嫂还想把手伸到我家里来,看来也是留她不得了,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我虽然从不打女人,这一次我却做得出来。”
苏小月握住方河的手,心中感动。齐惠这人她是不喜欢的,今日做出这种事,她只能把方巧送回齐惠身边,至于方天,还得方河去试探一下,她总觉得方天不是这样的孩子,要不然他当时怎么也会那么震惊呢?
苏小月与方河好一番说的,方天年纪大些,她希望方河查清了再教训,至于方巧,年纪太小,很容易听齐惠指使,留在家里肯定是不行了,如今齐惠借住村里的祖屋那儿,有了落脚地,孩子跟去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第二日天边刚露白,寅时,方河起床来到院前练武,身后跟着一个小身影,他今日不像往日那样上前学武,这会儿他站在那儿局促不安。
方河一套功夫练完,松了筋骨,转身看向方天,身为师父,徒弟做错事本要严厉,但看到这样的方天,方河顿了一下,他想起当初方天向他跪下拜师,他说他也想出去赚钱,赚给弟弟妹妹们花,赚给爹娘花,与当初的他是何其的相像,这样的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如非他说的这些话都是骗他的,可是他才这么一点大,心里还想不出这么多弯弯绕绕。
师徒两人相对,方天上前一步跪下,“二叔,昨日我妹妹做错了事,身为兄长的我,没有看好妹妹,我愿意承担一切惩罚,只要二叔不要怪罪到我妹妹头上,我以后会看紧妹妹,再也不让她干坏事。”
说起这事儿,方河就来了气,眉间的戾气更浓了,他盯着方天,问道:“这事儿你可曾参与?”
“没有,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方天声音响亮,堂堂正正。
方河闭了闭眼,又道:“你可知背后主使之人?”
方天不说话了,他面色白了白,双手在袖拢下攥紧。
“你把妹妹带回你娘身边,二叔家是留不得她了,至于你,可以留下也可以走。”方河说完往前走去。
方天脸色大变,跪着急急的挪了两步,“二叔,我要留下。”
方河脚步顿了一顿,接着又往前走。
方河把羊放到山坡上,清晨袁氏起床,上前接了手。方河下坡时,就没有看到方天两兄妹了。
苏小月躺了一夜,身子恢复,这会儿下地也没有别的感觉,昨日看来是吓的,她还真是身体结实,吓了这么一大跳,躺一夜就没事。
今日是方天第一天上学的日子,隔壁金满已经隔着院门喊人。
苏小月给小家伙整了整衣襟和袖口,才放迫不急待的孩子出去。
屋外响起两个小家伙的声音,“金满,咱们走。”
刚入学,还没有领到书,毕竟是村里的学堂,刘秀才一人教学,方圆数十村,学生也多,每多一个学生,都是刘秀才亲自摘抄《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和四书,等夫子摘抄好了,学生才有书,而没书的这段时间,只能跟着有书的孩子一起学习。
乘着这段时间,苏小月准备给孩子做一个书包,想起金满也是她说了去上学的,决定多做一个书包,两人一人一个也不会羡慕。大业叔一家都没有识字,可能不会有这概念。
要做书包就要用到布,正好家里袁氏要给苏小月腹中的孩子做衣裳,余下不少碎布,苏小月剪圆了,准备起来。
这次送芽菜归来,方河直接买了牛和板车,运来四个大瓷缸进了村,直把村里人看得眼红,“大河居然买牛车了,上次才买山坡地不久。”
大河一家到底有多赚钱,就如大河先前说的,谁会把恩记住一辈子矮他一截,仰他鼻息,如今太平了,大家伙有意的要忘记那次的事,如非到万不得以的时候,如非又有狼下山了。
若真有狼下山,大河都已经留在上游,还有什么可怕的。
有村人跟着方河的牛车走了一段,很想打听一下他的那门赚钱的门路。
方河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驾前扬鞭,有人与他打招呼他就回应一下,一般就不说话。因为牛车的事,车上的四个大酱缸反而没有人在意,酱缸的模样虽有些不同,也不就是个缸子,没什么看头的。
家门原本就建得敞亮,屋里的人听到声响,袁氏早把大门打开,与苏小月站在那儿往外看,看到方河驾牛车过来,心里欢喜不以,家里终于有牛车了,以后去镇上就方便了。
进了院子,方河把车上的酱缸放到暖屋里去放着,再过一个月麦子都要熟了,小媳妇要做酱。
撤了板车,方河把那头精壮的全身棕黄油光发亮的牛往山坡上一赶,下了山坡往上一看,还能看到牛羊在山上吃草。
方家村祖屋,齐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