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小月怀有身孕的事,袁氏会一直陪在这边直到她生下孩子,而苏阿吉却要在下种的时候回苏家村里,忙完了再过来住几天,到了收麦子的季节又是农忙,要种豆要插秧。
方河建的院子大,房间多,没有方二福那一家横蛮人在,袁氏住得舒心,本来把女儿嫁到方家村来心里就是十二分不愿,若不是当初老头子忠厚,一定要以命赔一命的报恩,才把女儿送了过来,回去后,常常夜不能眠,想到女儿在方家院子与这些横蛮人,心里跟紧张,特别是后来女儿跑了回来,袁氏恨不能把女儿留住,是苏阿吉闭了眼狠了心把人赶了回来的。
好在女儿懂事不记在心上,否则他们会痛苦一辈子。
要是时间能重来,当初老头子恨不得方河没把他从老虎口里救下来,也免得到头来把自己的女儿嫁过来报恩,可是老头子若去了,她跟女儿怎么活?辜儿寡母的,家里田地还算多,还不被人欺霸了田产。
还好女婿争气,女儿命好,如今和和美美,生活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儿。
袁氏想着心事,眼前的针钱活也做得细心,苏小月却是速度飞快的做几针,接着停一停,听方河与苏阿吉说话,这样算下来反而跟袁氏的迅速差不多了,却没有袁氏做得精巧。
“爹,大河,你们为什么总想着稻苗要先下种做秧田,却没有想着把棉花也先下种做棉花田,等麦子成熟,割了麦子就移栽不成吗?”
苏小月有一点模糊记忆,记得小时候家里是先做一小块棉田再移栽的,应该没有记错吧。
然而苏阿吉听到苏小月的话,当即睁亮了眼睛,好半晌没说话。
方河觉得小媳妇的提议挺好的,也免得割麦子的时候把棉苗也割掉了。只是他对农活向来不精湛,于是看向了苏阿吉。
苏阿吉一拍大腿,大叹:“我怎么先前没有想到呢?”
这下袁氏也抬头了,袁氏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说道:“老头子,这事若是可行,为什么村里的人都不这样干呢?全都是借着麦坑下种子,割麦子的时候注意一下,是农活的老手,也不见得会割死棉苗。”
苏阿吉却摆手,“老婆子也真是太谨慎了,什么事都要有人去尝试才会知道的,何况女儿说的对啊,稻苗可以先下种做秧田,那棉苗按理也是可行的,若是这样,割麦子的时候就毫无顾及,收起来就快了,问题是单独打理出来的棉苗多费些心思,长势肯定比麦坑里的好。”
一家人笑了起来,苏阿吉有三亩水田,七亩良田,若是两样都下种,估计要忙个两三天,方河肯定是会过去的了,至于六亩旱地的除草工作也得费一段时间,反正苏小月这边的田地才二亩半,方河速度快,很快就干完,自然会过去帮着苏阿吉干。
刚出了正月,庄稼人开始忙活了起来。
苏小月一家,因为年前把张府的债还清,又得了五两银子的分红,再加上每次送芽菜,能得到八百多文钱,苏小月终于实现了自己第一个小愿望,终于可以不用再吃豆粉糊糊了。
一日两餐面条,能给方河吃饱不说,还有余有剩,苏小月看着心里舒坦,心里想着,要是哪天能吃米饭也能吃到有余有剩,她想她的要求就齐整了,她也不要求大富大贵,跟着方河,能吃上白米饭,不愁吃和穿,再慢慢带大孩子,这是她最希望的生活。
方河乘着还闲着的时候,跟苏阿吉上了山,这次方河身强体壮,又背了弓箭,苏阿吉也是有了准备,于是两人轻轻松松就上了山头。
刚进入山头的地方是没有什么野兽的,虽然村里人上山的少,却也有几个不怕的青年还是上山砍树。
这次方河和苏阿吉不是为了围猎,而是为了苏小月年前时说的皂荚树,当初两人摘了一些回来,发现用来洗头洗衣都是极好的东西,后面方河又陆续摘了一些回来,究竟是隔得有些远,一来一回,有事的时候就没时间去了。
这次听苏小月说春天最好移植树苗,或不能把那棵大树给移过来,移颗小一点的,以后长大了一样能用。
两人早上起得早,太阳升空的时候已经来到目的地。
方河把木棍子丢在一旁,上面挂了几只野鸡,这是一路上来时猎到的。
苏阿吉拿了两把锄头,两人在原地采了点,苏阿吉毕竟是个干农活的老手,他是知道春季移栽树木,成活的机会大,自家女婿从去年底就想着这棵树了,今个得闲,怎么说也要扛回去的。
就在先前那颗大皂荚树的旁边有几棵小的,也是手臂粗的样子。既然来都来了,干脆多扛两棵回去,到时成活的机会更大。
两人说干就干,把几棵连根带土的挖了出来,中午饿了,方河就地弄了烧鸡,两人吃了个满饱,接着继续干活。
林子里阴沉,太阳正当空,也不能直射进来,尽是密密麻麻的树叶遮挡,劳作的时候并不觉得热。
方河一人扛三棵,苏阿吉扛一棵小的,根部缠了一堆土,走起路来时沙沙的往下掉。
回到家里,把四棵皂荚树种下。
苏小月从屋里出来,看到方河和苏阿吉忙碌,四棵皂荚树种好,苏小月看着心里也高兴,将来若是有机会,她就做几块肥皂出来试试,至少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