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见。
老夫人昨晚上刚答应了大爷,同意他娶程氏,可今儿就立刻传话说谁也不见。那不是明晃晃的在打程氏的脸,在告诉所有人,即使她因为疼爱孙子不得不答应这门亲事,但她心里并不承认这个孙媳妇吗?
大爷那么为程氏出头,显见是十分喜欢她的,老夫人这么做,这是要和大爷离心,越走越远啊!
曹妈妈着急的不行,当即就想劝周老夫人收回成命。
周老夫人却一下子倒在身后的大迎枕上,眼睛半闭,像是卸掉了一身力气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你别劝我了,我已经决定了。”她说道,语气几分涩然几分无奈。
看周老夫人这副伤心颓唐的模样,曹妈妈就什么劝慰的话都说不出了,可大爷那里更没有办法劝,她也只能深深叹气,下去吩咐了。
王氏听了这话,当即就叫了水嬷嬷进屋,吩咐道:“若是聚福堂有人来要见我,不论是谁,你就说我忙,先打发了下去。”
周老夫人态度摆了出来,她自然不愿意再帮着周承朗操持婚事,何况周承朗和程月梅,可是狠狠欺负过她的一双儿女,就连二老爷,都莫名其妙的训了她一通,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的。
柳氏知道了却十分的高兴,特意叫了柳芳如进了房间。
“老夫人的态度你也看见了,那是十分不满程氏的,所以这一回你一定要成功。我可是豁出去脸面都不要了,你若是还不行,那我就只能送你回柳家,或者是……”她迟疑了一下,没有把或者之后的话说出来。
柳芳如也无心去过问,左右都是对自己不好的话罢了,听不听有什么要紧。
“姑姑放心,我这两日就把衣衫赶出来。”她说道:“如今周老夫人闭门,二太太又借口有事,周承朗的亲事没那么快操办的起来,我会抓紧时间的。”
柳氏淡淡点头,撵了她回屋去了。
聚福堂这边,次日周承朗拄着拐杖去请安,周老夫人不见,他便也不多待,转身又回了聚福堂。二太太借口有事,三太太从没管过家,柳氏更是即使有能力也不会帮忙,于是周承朗便叫来管家,吩咐管家先去准备了。
威远侯府是周承朗的威远侯府,管家可不敢不听他的话。
月梅趁着这时间,教了大妮儿好几样点心小吃的做法,而陆冲也寻到了女先生进府,就住在聚福堂这边的客房,日里教着大妮儿认字写字以及一些道理。
周承朗写了信送去良家,请良老太太给选了良辰吉日,把婚期定在了三月的下旬。
他便在家里一面写请帖,一面带着月梅把名下铺子里的所有账册过了两遍,一面又带她出去把京城的铺子跑了一遭,叫她见了所有的掌柜,以及又亲自看了铺子里是如何运营的,他自己于经商方面懂的并不多,不过这些掌柜却都是一心效忠他的,所以很耐心细致的给月梅介绍了番。
周承朗唯独没带月梅去南街的胭脂水粉铺子,月桃的事情他自然还放在心上,但却已经决定私下里再去查了。现在月梅什么都没说,也许是相信自己的,但如果自己对那件事表现的太过在意,难保她不会误会。
月梅却没有想这么多,她只以为是先前去过了,所以现在不去了。但心里却没有把月桃的事情放下,只周承朗不提,她如今的身份也不好提出来,只想着等正式成了周夫人了,以后她自然有权利到铺子里来见月桃,找出可疑之处的。
这一日,一早请安周老夫人又不肯见,周承朗回来后便和月梅去了良家。
今儿是良家要认月梅做干女儿,特意请了姻亲朋友到家里见证,因此一大早他们就到了。
良大老爷是没什么出息能力,但良家大爷却在江南做知府,三年任满回京,那绝对是要再升迁的。何况良家的二爷三爷都有望下次科举金榜题名,所以一面是良家的面子,一面是周承朗的维护,这一日来良家道贺的人并不少。
高朋满座,言笑晏晏,不少夫人太太们夸良大太太得了个好女儿。有那好事的,还问良大太太周承朗和月梅的喜事定在了什么日子,到时候大家可要来讨一杯喜酒喝的。
良家是周承朗的外家,如今又认了月梅做干女儿,到时候两人举办婚礼,良家这边自然也要大宴宾客。
良大太太笑着把日子说了,道:“好,到时候你们可都得来,我干女儿出嫁,好酒是紧着你们喝的,谁敢不来我和谁急!”
月梅奉茶给了良老太太,良大老爷和良大太太,又将自己做的针线活呈上,这干亲便算是认得了。良大太太叫了四个儿子出来,良二爷比周承朗小一岁,今年二十一,良三爷比周承朗小三岁,今年十九,但是月份却比月梅要大。所以这便是二哥三哥,相互见礼,月梅一人送了一双鞋。
良四爷良五爷是那对而双胞胎,这回月梅来了变成了他们的姐姐,两个小家伙收了礼,拉着姐姐不放,得意洋洋地当着来宾的面,把他们的姐姐多么勇敢聪明的救了周承朗的英雄事迹又说了一回。
之前在周家,当时气氛不对,所以所谓的月梅救周承朗的事情便只是寥寥几句。如今在良家,气氛融洽,两个小家伙年纪一样又很爱攀比,你说的夸张,我说的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