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领办公室。
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妄穿着一身松垮浴衣来到客厅,亚麻金头发还在不断往下滴水,他也懒得拿毛巾擦拭,就这么大咧咧地趴在沙发上,拿起了游戏柄。
没有佩戴卡通眼罩的少年,拥有一张干净帅气的脸,是典型的淡颜,精致耐看。不仅如此,少年还有一双纯白透亮的眼睛,神秘而圣洁,是字面意义上的不掺杂任何杂质。
他的眼睛没有瞳孔,没有焦距,但那片无暇的纯白却不会给人一种“空洞无神”的感觉,四目相对的时候,可以明确感受到自己正在被这样一双特别的眼眸凝视着。
“虽然但是,老大你穿成这样让我感到很不适。”
沙发对面的椅子上,荒荃双臂环胸,面无表情道:“我劝你回屋换身妥当的衣服,不然,我合理怀疑你在对我进行职场x骚扰。”
正在打游戏的亚麻金发色少年连头都懒得抬,直白道:“我的眼光没那么差。”
“很好,现在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了。”荒荃掏出手机,准备收集证据。
一同跟着回来的佘礼还在纠结刚才的问题:
“为什么打破了原则与规定?目前为止,傀儡第一人都是你或者AX,选择她作为第一人的原因是什么?”
说到这里,黑发少年微微皱起眉头,神色不悦道:“明明不打算让她加入组织……妄,你到底想做什么?”
客厅的长条沙发被某人独自占领,椅子被组织唯一的女性成员霸占,之冻和佘礼一样,只能像门神一样杵在原地。
别问,问就是没地方坐。
之冻想抽烟,但手刚伸进口袋里,沙发上一道令人在意的目光就袭了过来,透着明晃晃的苛责与不满:
“想抽烟就出去,不要在别人的房间里抽烟啊!”
于是,金发男人只好把手又缩了回来,配合着同伴,再次发出质疑:
“你让一个外来者成为傀儡第一人,是想借此机会牵制她么?”
闻言,荒荃也眯起了眼睛,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扫向沙发上的浴袍少年,语气幽幽的:
“所以,你打的是素素的主意么?心可真脏啊,就算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也想报警呢,你这是犯罪。”
佘礼难得与她想法一致,点头赞同道:“确实。”
之冻没跟着凑热闹,浑身散发着“独自美丽”、“莫挨老子”的高贵冷艳气质,但偶尔会用一种看人渣的眼神看着沙发上的人。
妄:……
你们几个想造反是吧?
“这件事就不用你们几个操心了,我自有我的考量和
打算。”妄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继续专注地打游戏,并下了逐客令:
“没别的事你们可以走了。哦对,让AX过来一趟,我有事找他。”
从地下冷冻室出来,AX就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了。
荒荃起身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灰,语气又狂又拽:“自己打电话给他吧,我可没空替你传话。”
说完,短金发女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
砰!
外面传来震耳欲聋的摔门声,可见这位女士的心情不算美丽。
妄维持着趴在沙发上的姿势,顺口说了句:“佘礼,替我把浴室里的眼罩拿过来。”
“你是没有腿么?”黑发少年面无表情,青绿色眼底的黑点似乎变深变大了,被封印在眼睛里的青色巨蟒蠢蠢欲动,它张开血盆大口,很想冲出封印将沙发上的少年活吞入腹。
感受到异能量波动的妄不得不抬头看了一眼,语气颇为无奈:
“你现在这样,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
佘礼一愣,随即矢口否认:“并不是!我只是……只是不喜欢被蒙在鼓里的感觉罢了。”
“就算你想替她打抱不平,也得挑准时机。”眉目清隽的少年轻笑了一声,嘲笑道:“她现在人都不在,你又是何必呢?”
佘礼的耳
尖瞬间红得快要渗出血。
“我……我说了不是,不要胡说八道!”他似乎是恼羞成怒了,懒得再听对方诡辩,怒气汹汹地走了。
果不其然,远处再次传来足以致聋的摔门声。
一回生二回熟。
妄揉了揉耳朵,觉得这盘游戏是打不下去了。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改为了乖巧的盘腿坐姿势,目光朝身后方向瞄去,眼帘微垂,声音平稳,褪去了少年独有的清澈活力,多了些低沉与稳重:
“现在他们都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单独跟我说呢?”
之冻并不意外boss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事实上,要不是有话要说,按照他的性格也不会留到最后。
他会在一开始就找借口开溜。
“我应该是最后一个见到她的人吧,在此之前,你们有告诉过她关于傀儡方面的真相么?”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这决定了之冻日后与素素相处时,是对她说人话还是说鬼话。
妄打了个响指,本应该落在浴室里的眼罩就这样凭空出现在他的掌心里。
这一幕,之冻见怪不怪。
少年戴上了眼罩,气质立马变得不一样了。
遮住了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