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以为那么多鳞片,拔一片没什么,等到真的动手后,才发现这疼痛超乎了她的预料,一时没有准备之下,自己动手把自己弄得骑虎难下,让鳞片半掉不掉的挂着更痛,后来一狠心用力一扯差点没让她叫出来。
那种痛,拔的不是皮肤上一块小鳞片,反而像是拔了一根骨头,还是特别小特别密实的那种,撕扯断了肌理里更多细小的毛细血管。
妈的!真痛!
司凰忍着没把痛表现在脸上,不过来见罗所思时,脸色还是控制不住微白。
罗所思没注意她的异样,把东西接过来就在司凰的眼皮子底下开始操作了。
司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思绪微微走失,想到一样长过鳞片的秦梵。
尤其是在前期秦梵要是发作到了长出鳞片,是要每一片都拔下来的。
以前没经历过,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这回亲身体会了,司凰心想如果秦梵的鳞片拔下来也是这种程度痛的话,那……
一想到男人平静的脸色,司凰打从心底里对秦梵又多了份敬佩以及心疼,丝丝缕缕的刺着心脏。
秦梵,会知道怎么做的吧。既然他没有阻拦白泽,没有和自己相认,唯有两个可能。
一个是真的没认出自己,一个则是认同了她的计划。
司凰浅眯着眼睛,她通过白泽他们来造神的行动,是为了私人问题,这还真是不死兵团的风格。
秦梵的所作所为没办法像她这么任性,因为他终究是国家人员,一心为国家人民着想,是个好军人。
不过,同样也是血旗的一员,在解决私人问题的情况下,她也不介意做点符合自己上尉军衔,以及血旗霸王应该做的贡献。
“造神的能力,经过之前的试探,在结合罗所思给的资料,我想我大概知道这是什么了。”司凰嘴唇轻轻的挪动,只有她自己能听到,“把这个交给血旗,能换不少军功吧。”
一周后。
司凰已经陪同罗所思在海里呆了一周的时间。
由于海域神秘广阔,在他们刻意要躲藏的情况下,隔绝了网络和通信,别人想要搜到他们太难了。
这一周的时间,司凰别的事都没做,光陪同罗所思对李离思的资料工作,以及从他嘴里套出更多有用的信息。
除了罗所思之前坦白的身份以及造神的秘密,司凰问了他野火组和夏栖桐的事。根据罗所思口述,他并不知道野火组在造神里面担当的是什么位置,不过肯定和造神有关系就是了,而夏栖桐作为野火组的少东家,和造神一样脱不掉关系。
“早造神的实验室里,我曾经见过他,小时候。”罗所思说:“只见过一次。”
“……那时候,他是个温柔的孩子。”罗所思的语气有点低沉。
“怎么说?”司凰问。
“他们很难过。”罗所思用一种微妙低落的语气陈述这句话,就好像是在模仿谁的语气,紧接着恢复常态,“当时,我正在进行注射基实验药剂,和我一样的人,比我惨的人还有很多都在,我听到他这样说,然后哭了。”
司凰愣了半秒,有点想不出夏栖桐哭是什么样子。
虽然孩子哭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这样想,司凰也这样说了,“小孩哭很正常,可能是被吓到了?”
“不,你没有亲眼看到,所以不会明白那种感觉。”罗所思认真道:“那孩子的眼神,……太干净了。就好像切身体会。”他再次看向司凰,眼神复杂,“我一直不知道夏栖桐在造神里扮演什么角色,不过我觉得,他不会伤害你,反而一直在帮助你。”
司凰有点迷茫,神色看不出来。
罗所思又说:“……希望你不会伤害他。”
司凰抬起眼皮,“就为了他小时候的一句话?”
“他帮了我不少。”罗所思说完这话,就没有继续谈这个话题。
司凰也没有继续问,看得出来罗所思已经把知道都说了。
隔了一会,司凰再次问:“对李离思的治疗还要多久才能有成效?”
罗所思:“无法确定。”
“我再给你一周的时间,至少让我看到起色,我没那么多时间和一起在海里呆着。”
“……好。”
这话等于是拒绝了罗所思之前提过的‘金蝉脱壳’的计划,罗所思没办法劝说成功。
相比起海里的平静,外面则完全相反。
中心医院一间高级病房门外站着四位保镖打扮的男人,不用去看他们的脸,光是走近的时候就能感受道他们身上的气势。
不好惹!不能惹!
这时候病房里,一位两鬓霜白的老人就坐在病床边,在老人的身后则站着个高挑秀雅的青年。
如果司凰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刺激到记忆,认出这个秀雅的青年就是记忆中白光熙的模样,不过是五官更长开了一点,光从样子来看感觉和她差不了多少岁。
这会儿白光熙就站在老人的身后一副毕恭毕敬的态度,却也不卑微,比起下属,更像个懂规矩的晚辈。
在他们身前的病床上,夏栖桐背靠着枕头,脸色苍白透着几分水晶似的脆弱,神色间则淡然宁和,让人没办法把他当成易碎品来对